安爭看向丁凝冬,她依然蹲在那往花盆里滴血,而她血滴下來的速度,已經越來越慢。看得出來,丁婉秋已經快要不行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安爭深吸一口氣:“我不能再等諸葛老前輩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又一次被丁婉秋拉住:“諸葛前輩說過,她以自身的血脈和枯血藤相連,一旦強行闖進去的話,就會傷了她的性命。”
安爭低頭看了看院門口橫生的那些枯血藤的藤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血培珠,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說道:“不管了。”
安爭走到校園門口,手腕一翻,從隨身的空間法器里取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腕上一劃:“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管用,如果不行的話,希望也能分擔一些枯血藤的索取。”
他把血滴下去,滴在門口那些枯血藤的蔓藤上。沾了血的枯血藤立刻扭動起來,好像聞到了獵物味道的蟒蛇一樣。丁婉秋想阻止安爭,可是最終也沒有伸出去手。他看著安爭站在那,堅定卻平靜,伸著手任由自己的血往下滴落。在這一刻,丁婉秋忽然發現自己輸了。
他和安爭之前有過一戰,那一次兩個人看起來棋逢對手兩敗俱傷。所以丁婉秋始終不覺得自己是輸給了安爭,他覺得如果自己盡力的話,安爭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然而現在,他發現自己輸的很徹底,這不是修行上的差距,而是做人上的。
安爭的血流的很快,但他始終沒有把手收回來,而且還在不斷的催動修為之力,讓血液流動的速度更快。
可是足足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那些枯血藤聚集過來的越來越多,貪婪的吸收著安爭的血液,但始終都沒有和安爭形成一種聯系。
安爭臉色也越來越白,他身后的丁婉秋沉默了一會兒,也大步走上去,用匕首切開自己的胳膊,將血液往枯血藤上淋。
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心靈感應還是怎么了,曲流兮從遠處急速的掠了過來。她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的,看到安爭和丁婉秋兩個人在往枯血藤上滴血,曲流兮原本滿是汗水的潮紅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不能再滴了!”
曲流兮跑到安爭身邊,伸出兩只手將安爭和丁婉秋都拉了回來:“那是枯血藤!”
安爭嗯了一聲:“是枯血藤,你看丁凝冬。”
曲流兮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以自身血氣造出這樣的東西......她已經陷進自己的心魔之中了。你們用血液來試圖和枯血藤建立某種聯系,方法是對了,但你們不是醫者,根本不懂得怎么做。”
曲流兮看向安爭:“讓我來。”
安爭問:“你有辦法?”
曲流兮咬了咬嘴唇:“用凰曲丹爐煉了它!”
安爭立刻搖頭:“不行,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一旦引起別人的注意,馬上就會引來不少人。”
曲流兮道:“救人要緊,在乎不了那么許多。”
安爭搖頭:“救人是要緊,但你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