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離火約戰安爭的消息其實早就已經散布出去了,由此可見為了吃上一頓飯而不擇手段的岑教習真是不好惹。所以安爭的房間外面老早就等著一群人,準備著這一場大戰的開始。安爭從金榜直接跨越挑戰紫榜第二十的唐木堂而且打贏了,對于那些弟子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年度大戲。可是現在看來這原來只是開胃小菜,下午還有一場大戲要開鑼......紫榜第十的南明離火挑戰安爭!
安爭在吃飯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問了問,證實了他自己的推測。南明離火果然是左家的人,現在圣殿將軍之中最炙手可熱的左劍堂就是他的爺爺。他的父親叫做左雄,當初本來也是被選入法禪寺修行的,可是因為后來大病一場才換成了別人。南明離火六歲進入法禪寺,在法禪寺精修佛法,但是不修佛宗功法。
因為畢竟只是掛名弟子,佛宗是不可能將正宗且最高品級的功法傳授給掛名弟子的,哪怕是出自左家也不行。再者,左家自己的修為功法就很強了,也沒必要去修行佛宗的。當初左紅柳做出那樣的決定,只是出于對法禪寺的尊敬和感謝。
南明離火在法禪寺修行十二年,將法禪寺所有的佛經都手抄了十遍之后告辭離去。十八歲回到家里,四年沒有離開家門,外界甚至有過他已經英年早逝的傳聞。但是在二十二歲那年,他突然要求進入三道書院,初入書院那一年平平淡淡,什么都沒走。從第二年開始挑戰紅榜,金榜,紫榜,一年時間,打入紫榜第十。
熟悉左家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情況,這是左家要為南明離火鋪路了。左家之人必入軍方,南明離火在三道書院修行進入紫榜,理所當然的被軍方調走,然后一路平步青云。
這就是大家族的力量,而寒門弟子多少年也爭取不來。
一餐飯很快吃飯,盆干碗凈之后三個人還意猶未盡。
岑暗道:“我想請示一下,把書院的廚師開除算了。你在做菜上的天賦這么高,修行干嘛?!”
安爭:“......”
岑暗自覺失言,訕訕的笑了笑:“你們兩個準備一下,一會兒去比武場就是了,我先回去給你們登記。另外有件事告訴你們,你們兩個的比試,院長大人已經知道了,他會在你們不知道的地方看著這場比試,所以這場比試意義很大。”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居然臉不紅心不慌。
南明離火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弟子知道。”
如果讓他知道坐在他面前這個吃相很殘暴的女教習就是真正的書院院長的話,也不知道他的人生觀會不會被徹底顛覆。要知道絕大部分三道書院的弟子,對于那個神秘的院長都有一種毫無道理的敬畏。也不知道這些年岑暗是怎么經營的,居然讓自己看起來那么神秘高大。
吃過飯之后或許為了避免尷尬,南明離火就離開了安爭的房間。
唐木堂站起來雙手抱拳:“多謝款待。”
安爭:“何必如此客氣。”
唐木堂道:“必須要說一聲謝謝的,我雖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但是家境還好。你也知道,老一代人是怎么帶孩子的......”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若是只爹娘寵溺還好些,爺爺奶奶要是再寵溺,那簡直就是一件可怕到了極致的事。我還小的時候,爺爺說男孩子當然要大魚大肉,只有吃肉才能長高而且壯實。所以每一頓飯都是肉啊,各種各樣的肉啊,以至于到我六歲的時候,聞肉味必然狂吐不止。從六歲到現在,一口肉都吃不下去的,所以我是我家里最瘦小的一個......”
安爭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現一群身強體壯的大漢,圍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假笑:“寶貝,沒事的,你來吃一口肉吧。”
安爭使勁兒搖了搖頭把這畫面從腦子里甩開,同情的看了唐木堂一眼。
唐木堂道:“到了后來,別說吃肉了,哪怕就是吃飯都變得艱難起來。只要聞到飯菜的味道,我就想吐。這么多年來,其實一直靠丹藥維持。可是那天你在岑教習的小院子里做飯的時候,那白菜的香味居然讓我垂涎欲滴。自那一天,那味道就在我鼻子里揮之不去。我又不好意思直接來找你,只好等著你來紫榜挑戰。”
安爭笑起來:“你我從今天開始就是朋友了,我來教你一些家常小菜如何做,只要調料放入的先后順序沒有問題,量沒有問題,火候沒有問題,菜的味道就不會差。”
“好啊好啊!”
唐木堂居然格外的興奮:“早就想學著做飯了,那樣就不用受折磨......”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先走,你還要準備和南明離火的比試......噢對了,有件事你要注意一下。南明離火出身左家,本身左家的劍氣就是大羲至強劍氣之一,是劍道上參悟最深的家族。你可知道,他入法禪寺之后,法禪寺的主持大和尚為什么給他取名叫南明離火嗎?”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