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手示意安爭不要說話,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信任陛下的,而他是我的父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比你更加的信任他。父皇是有史以來最好的皇帝,這毋庸置疑。但是,再好的皇帝,也不可能掌控全局。所謂上行下效,其實不過是個漂亮的謊言罷了。人們追求的還是物質上的享受和精神上的快感,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身居高位的人還要貪贓枉法的原因。”
“父皇想要做什么,其實并不是完全主動的。指望著那些當官的自己清廉?那是扯淡。但是如果.....二十年之后,我們培養的這些年輕人全部進入了圣庭,在各衙門之中身居要職。三十年之后,四十年之后,那么朝廷會是一個什么模樣?到時候,他們將徹底改變大羲。”
安爭的眼神一亮,但是很快搖了搖頭:“不行,這是結黨營私。”
“不!”
陳重器站起來說道:“這是為天下,如果我們是為自己,當然是結黨營私。可如果我們為的是天下百姓,那么怎么算營私?”
安爭沉默,很久都沒有說話。
陳重器道:“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而你也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你我的理想,并不相悖。”
安爭還是沉默。
陳重器道:“不如這樣,你從手下調撥一個信任的人來操持這件事,先從搜集天才的少年開始。就算這個未來計劃不去做,你搜集來一群這樣的天才加入明法司,對明法司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安爭長長的出了口氣:“也好......我把這件事交給魏平去做吧。”
陳重器微微皺眉:“魏平?那個行動司的司首?”
安爭點了點頭:“這個人,我是信得過的。”
陳重器道:“隨你吧,我只是一個提議。這件事我是不會插手的,不管是選人還是培養,都是你自己來。你安排誰就是誰,需要我協助什么你就說。這是你明法司的事,我永遠也不會插手。”
安爭感激的看了陳重器一眼,點了點頭。
桃園。
安爭猛的搖了搖頭頭,讓自己的思緒從過去抽離出來。陳重器那張臉,卻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那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但是現在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果然在這!”
遠處有幾個人飛掠而來,其中一個吹響了一種短笛似的東西。緊跟著遠處煙塵起來,一隊精銳的騎兵迅速的撲了過來。
為首的那個人看起來頗為雄壯,典型的西域男人的相貌。
他坐在一頭看起來很兇悍的妖獸背上,瞇著眼睛看著安爭:“噠噠野看上的原來是個小白臉,真是讓我失望啊。”
他用小拇指指著安爭勾了勾:“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