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善爺卻在不知不覺之中站了起來,渾身的毛看起來都有些發硬,它的尾巴崩的筆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把它嚇成了這樣,還是因為其他什么緣故。它的眼睛里星辰流轉,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安爭將自己的戒備之心提升到了極致,善爺的狀態看起來太奇怪了。可是過了幾分鐘之后,善爺繃緊了的神經忽然松懈下來,像是剛剛對抗過什么很強大的敵人似的,整個貓看起來都有些萎靡不振,但是卻放松了不少、它再一次抬起前爪往一個方向指了指,然后就趴在安爭的懷里,看著昏昏欲睡。
安爭不知道剛才善爺經歷了什么,可是他能感覺到善爺的疲憊,那種感覺真的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似的,所有的精力在那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全都耗盡了。
順著善爺指點的方向,安爭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四周的環境看起來都是自己之前沒有遇到過的,所以安爭的心情逐漸好了些。只要都是自己沒有到過的地方,最起碼說明不是在原地轉圈。
然后安爭就聽到了水聲,很輕微,但安爭確定自己不會聽錯。
他朝著那邊沖了過去,又疾行了三四分鐘之后,桃林到了盡頭,視線豁然開朗起來。面前是一條小溪,并不是很寬,溪水清澈見底。他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坐在那對著溪水好像是在發呆,身形有些瘦小,長發披肩,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破舊了,倒也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安爭咳嗽了一聲,想要問一問這是什么地方。
那個人緩緩的回頭,然后安爭的頭皮在那一刻都炸了起來。
這個人,沒有臉。
臉是平的,好像雞蛋殼一樣什么都沒有。如果是被人削掉了五官的話不會這么光滑,真的好像就是脖子上頂著一顆很大的雞蛋一樣。什么都沒有,可是安爭卻分明感覺到這個人在看著自己。
忽然之間,一聲尖銳的哀嚎聲從那個人身上出現,那聲音之刺耳,幾乎一瞬間把安爭的耳膜都刺穿。那個人猛的站起來,好像受到了很大很大的驚嚇似的,一頭扎進了溪水之中。那溪水明明很淺,最多也就是幾十厘米深的樣子,但是那個人一頭扎進去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溪水依然清澈可以看見下面干凈的鵝卵石,人卻消失無蹤。安爭低頭看了看,發現善爺再一次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眼睛里星辰再次流轉,如臨大敵。
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這條小溪就好像一個分界線,安爭的身后是桃林,小溪的對面還是桃林。順著小溪上游的方向看過去,似乎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座高山。安爭搜尋自己的記憶,發現那山的輪廓自己有些熟悉,卻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過。
往溪水下游的方向看,根本就看不到盡頭。溪水一直向下,兩側都是桃林。
安爭問善爺應該往哪兒走,善爺抬起小爪子往上游的方向指了指。安爭此時也沒有什么別的法子,只好按照善爺的指點往山那邊行進。他不敢再那么快趕路,之前遇到的那個怪人到底是什么東西誰也不知道。
就在他和善爺朝著山峰那邊走的時候,之前投入溪水之中的怪人再次出現了。他從溪水之中慢慢的探出頭,沒有弄出來一丁點的聲音。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他的肩膀上,而那張什么都沒有的臉上,似乎正在看著安爭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