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能堅持啊,真的是一個讓人敬佩的人。我覺得你這的人一定是可以成圣的,如果你不死的話。可是我怎么能讓你不死呢?你不死,我怎么成圣?”
他的手指猛的往下一按。
他感覺一定會很爽,安爭被落日壓在下面爆開的一定很爽。就好像他抓住了一個藏在他身上好久好幾的跳蚤,用指甲掐死跳蚤的那一剎那,噗的一聲血噴出來的場面。
肯定爽極了。
但是并沒有那種爽感到來。
風秀養趴在地上,因為他很大而安爭很小。他趴在地上看著安爭,然后生氣了。
“為什么你還是能堅持住?”
“為什么?”
“為什么?”
風秀養好像變態了一樣,看著安爭問。他太大了,大到安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看到他眼神里太多太多別人永遠也看不到的東西,看到了那眼神之中藏著的很深很深的一種含義。
安爭似乎是說了一句什么,但是安爭太小了,所以風秀養沒有聽清楚。可安爭就是不肯被壓倒,就是不肯如捏碎了的跳蚤那樣死去,讓風秀養很惱火。他猛的站起來,然后一腳踩在落日上。
對于安爭來說,那巨大的腳掌落下來的時候,仿佛天空掉了下來一樣。
轟!
氣浪向四周席卷出去,那只腳踩在落日上,終于將落日踩了下去。可是風秀養卻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一腳一腳瘋狂的踩下去,那樣子似乎是不把這西瓜踩碎不算完。然而真的西瓜肯定是會被踩碎的,但那不是西瓜,而真的是這結界里的太陽。
“我不信你還能翻身。”
風秀養踩了無數腳,氣喘吁吁的說。
他附身一把將落日抓起來往天空上一扔,那太陽就飛了回去繼續做它的太陽。那種扭曲的大小對比恢復了正常,風秀養也恢復了正常。
他面前是一個看起來最還少有幾十里方圓那么大的深坑,地面已經粉碎粉碎的,連一塊小拇指那么大的碎石都沒有。地面塌陷下去的地方被落日擠壓的完全沒有什么碎塊,甚至連細沙都算不上,只能說是粉末,細小到了極致的粉末。
風秀養站在那盆地邊上,看著里面尋找著安爭的影子。
“我知道你死了,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再多加一把勁兒。能殺你的機會可不多,一旦讓你僥幸逃出去,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殺你的機會了。”
他朝著天空上招了招手:“月華。”
他說了兩個字。
之前是落日,現在是月亮。
一個白色的月亮從天空之上落下來,那不是圓月,而是彎月。有人說彎月如刀,在風秀養的手里這彎月不是如刀,本來就是刀。他舉著彎月,兩只手高高的舉著。
把彎月開始轉動起來,轉的飛快,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圓月了。無數的寒冷的白色鋒刃從飛速轉動的月亮上釋放出來,隨著月亮的轉動而越來越多越來越快。數不清的鋒刃好像機槍掃射的子彈一樣激射進盆地里,又好像犁地一樣在盆地之中犁了一遍又一遍。
“死......死的透透的。”
舉著月亮的風秀養,看起來像是個怪物。
掃射還在繼續,盆地里激蕩起來的煙塵好像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