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你這么厲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蔡大頭笑著,沒有說話。
安爭離開了客棧,心里覺得有些發堵。這個世界上真的太難一眼就看出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那些身穿著綾羅綢緞道貌岸然的君子,可能是個一肚子男盜女娼壞事做盡的惡人。而如蔡大頭這樣千門的門主,一心想做的卻是改造千門......有些諷刺,對不對?
夜已經很深,安爭順著大街往回走的時候走的很慢。他一直在想蔡大頭說的那些話,也一直在思考著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惡。當一個世界連善惡都不分明的時候,那么這個世界一定是病了。
比如大羲的圣庭里,很多人都標榜自己清廉,但背后家族產業通達天下。很多人的座上賓都是有道的修行者或者名揚天下的善人,但實際上背后做著殺人滅口的勾當。
人生如此,每個人都戴著面具。
安爭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戴著的反而不是面具了。
離開蔡大頭住的客棧之后漫無目的的走了十幾分鐘,安爭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不應該那么快離開客棧,應該讓蔡大頭轉移一個地方。而以蔡大頭那種性子,必然會繼續做張揚的事來吸引真正的諸葛當當來。
安爭轉身,然后就聽到了一聲很沉悶的嘶吼聲,像是什么一直沉睡著的洪荒猛獸突然之間覺醒了,從大地之下破土而出。
安爭臉色一變,朝著客棧那邊沖了出去。他的速度之快,已經幾乎要超越了大滿境的桎梏。可是縱然再快,也是以時間來計算的。安爭離開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而聲音傳播的速度對于修行者來說并不代表著快。
安爭沖到客棧的時候,整座客棧都已經變成了廢墟。很多人都被埋在了廢墟之下,有的人還活著,有的人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安爭拼了命的救人,將傷者從客棧里挖出來。他一直喊著蔡大頭的名字,可一直沒有人回應他。
救人的時候,安爭聞到了一股氣味,一股他才熟悉沒多久的氣味。這種味道在清風城殺化蛇的時候聞到過,在白石山殺狻猊的時候聞到過......里世界的召喚獸。
安爭瘋狂的刨開那廢墟,不敢使用修為之力,因為那樣只會讓下面埋著的人加速死去。修行者不是魔法師,沒辦法讓廢墟飛起來而不傷到人。
四周陸陸續續的有人趕來,和安爭一起救人。這客棧里至少住著幾十個人,在加上客棧里的老板和伙計,最少也有五六十人之多。安爭救出來二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睡夢之中直接被埋在下面的。
終于,在廢墟之中安爭找到了蔡大頭。
已經死了的蔡大頭。
蔡大頭的心口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心已經不在了,看傷口是被人把手伸進去,硬生生把一顆心挖了出來。小腹上也破開了一個洞,丹田氣海已經全毀。蔡大頭躺在那睜著眼睛死的,眼睛里都是憤怒和不甘。
安爭握著蔡大頭的手,卻感受不到一點兒溫度。
他小心翼翼的把蔡大頭的尸體從碎土和磚木下面挖出來,雙手抱著尸體走到城里的小河邊,然后將蔡大頭的身體沖洗干凈。他去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蔡大頭穿上,那衣服并不合身。
殺蔡大頭的是里世界的召喚獸,但是蔡大頭得罪的是諸葛當當。
所以安爭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陳無諾犯了一個錯誤。諸葛當當已經被里世界的人收買了,或者說馴服了。朝廷在這個時候給諸葛當當那么大的恩惠,只是因為朝廷最近要在南疆動兵,而負責這次南疆動兵的人......是陳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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