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羲誰都知道陳重許是個閑散王爺,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這位閑散王爺再閑散,也是陳無諾的兒子。耳濡目染之下,陳無諾的兒子怎么可能真的會有廢物?
若非知道自己兒子的斤兩,陳無諾敢把西南邊陲重地的戰事交給陳重許?
或許,連諸葛當當都低估了陳重許,他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把陳重許耍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陳重許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大羲皇族陳家的人,誰瞧不起,誰都會吃大虧。
就算今天安爭不出手,以后陳重許留著諸葛當當的話,指不定是什么下場。
亭子,茶,美人相伴。
陳重許瞇著眼睛坐在躺椅上,看著天空之中從云層后面不時露頭出來的那一輪明月。站在他身邊的冷傲女子為他搖著折扇,看起來愜意舒適。
“殿下,屬下總覺得葉余年這個人有問題。”
“嗯?”
“屬下已經派人去查點蒼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這次殿下回京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不能因為一兩個可疑的人耽誤了殿下的大事。”
“我的大事?”
陳重許笑了笑道:“皇甫,你跟了我幾年了?”
“七年。”
“七年也不短了,算算看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已經這么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殿下......此一時彼一時。”
“沒有彼此。”
陳重許道:“這不是我個人的大事,是大羲的大事。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我此生只有兩個追求。第一,玩樂的時間多一些。第二,若天眷,修為上再有些進步。這兩點若是都成了,那此生足矣。”
“可是殿下,陛下召您回去,足以說明對殿下的看重。西南重地,非最親信之人不能領兵。若是前些年,這領兵一事非陳重器不可,但現在他已經失勢了,不再是曾經那個熾手可熱的第一王。陛下將您從隴西召回來委以重任,其實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你錯了啊。”
陳重許笑道:“你們不了解陛下,連我都不了解他何況你們?他就是要讓我以為他要重視我了,不信你看著,西南邊疆的事一完,我立刻就會被發回隴西去,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陛下是一個現用人的人,事到臨頭才會做出決定,但偏偏讓人又生不出什么反感來,這就是陛下的厲害之處。”
皇甫傾其道:“可是殿下,這機會真的千載難逢。”
“沒有機會。”
陳重許擺了擺手:“我從隴西回來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覺得對于我來說這是一個要崛起的信號,所以沿途的官員不遺余力的巴結我,不遺余力的示好,然而他們都錯了。陛下的心思,是不可能讓他們猜到的。陛下就是要讓他們,讓我,以為他要重用我了,僅此而已。”
皇甫傾其道:“是屬下多嘴了,可屬下......”
“不用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