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家是陳重器的走狗,那么一定對圣堂的人有所顧忌。誰都知道圣堂是陳重器一手打造出來要替代明法司的衙門,陳重器的手牢牢的抓著圣堂不放。
蘇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而且圣堂巡檢使,都是從京城圣堂里出來的。
那挨了打的家丁愣在那,他又不是白癡,記得家里主人的交代,看到圣堂的牌子不要得罪。此時有些騎虎難下,一張臉扭曲的格外難看。
“要多少錢?”
安爭問。
那家丁咧開嘴苦笑:“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過小的吧。小的是瞎了眼,怎么就沒看出來你這身份呢。求您千萬不要和小的計較,不然小的這條命算是交代了。”
安爭搖頭:“我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做事最講道理,你告訴我說進門收多少銀子來著,不能少了你的。”
家丁撲通一聲跪下了:“爺,千錯萬錯都是小的錯了,求您原諒了小的。”
安爭取出來一塊五十兩的大銀錠,然后把那一兩銀子的銀塊丟在裝銀子的銅盤里,啪嗒的響了一聲。
“這是給你們蘇家的進門費,這個......”
安爭一俯身,噗的一聲把那五十兩的大銀錠塞進那家丁嘴里了,直接又砸碎了剩下的半嘴牙。那銀錠塞在家丁嘴里,臉都給撐圓了。
“這是給你的問話費。”
安爭說完之后舉步往前走,身后忽然響起來掌聲。安爭回頭看了看,發現鼓掌的都是進出的游客,顯然也被欺負過。那些家丁想發作,看到安爭回頭又都跪了回去。
然后安爭就看到那幾個本應該守城的士兵趁著那些家丁低頭的時候鼓掌,啪啪啪的,特別使勁兒。
安爭搖頭一嘆,轉身進了山門。
大寧城雖然是一座山城,但是規模之大令人嘆為觀止。山城里的建筑都是石頭房,每一塊石頭都是方方正正的,大的能有兩米長,小的也有半米,也不知道當初這些大石頭都是怎么打磨出來的。
安爭早就看到了有個蘇家的家丁朝著遠處跑了過去,顯然是去蘇家報信的,安爭也不在意,只是依然閑庭信步一般往城里走,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的建筑。
沒多久,小箱子里有個人探出頭來跟安爭打了個手勢,安爭腳步一停,發現叫他的是剛才門外守城的士兵之一。
“這位大爺,你要小心些,縱然你是京城來的人,蘇家的人若是看您品級不夠的話也會下黑手的。”
說完之后他立刻掉頭就跑了,似乎極為擔心自己被人看到。
安爭心里說了聲多謝,但依然看起來毫無顧忌的往前走,腳步比剛才更慢了些。
圣堂的身份一時半會兒蘇家的人是查不到的,圣堂本來就比較散亂,而且提拔的人都是陳重器的人,蘇家也摸不準。再說,此地距離京城那么遠,蘇家的人想查也查不出來。
安爭身上的令牌,可不只是一塊圣堂巡檢使的牌子。圣堂的構成并不復雜,最上面的那個是圣堂首座,下面是兩個鎮撫使,分為南北鎮撫使。鎮撫使下面是圣堂各司的司首,一共十二個。司首之下,也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人物了。
果然,走了不到五分鐘,前面就過來一隊人,為首的看起來像是個師爺,五十歲上下,穿著一件剪裁的很合體的錦衣,手里拿著一把壞人標配的扇子,在那搖,搖的人想抽他。
“你是京城圣堂里來的巡檢使?新加入圣堂的吧?”
那師爺問了一句,語氣很不善,顯然也沒把安爭放在眼里。圣堂的巡檢使只是六品的官職,權利不小,但實在算不上什么大員。
安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