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向蘇緩:“我問你一件事,你們蘇家,最近是不是正在和某些不可說來歷的人接觸?”
蘇緩的臉色顯然變了變,略顯緊張的笑了笑:“大人這話說的有些不明白,蘇家的生意還算可以,接觸的人也不少,只是不知道大人說的是哪一個。”
安爭臉色一板:“王爺手下的人,各司其職,你我之間本不應該有交集。還是那句話,之所以我來,只是因為偶然知道了一件和你們蘇家有關的事,事關生死存亡。若是你覺得無所謂,那就罷了。”
他轉身就走,蘇緩連忙追上來,陪著笑臉說道:“大人千萬不要生氣,我在蘇家也只是管理一些家族生意上的事,所知實在有限。不如這樣,大人先隨我回家,我大哥正在趕回來,家里的事都是他做主,比我知道的要多不少。”
安爭道:“不必,雖然你說是你哥哥主持家中事務,但據我說知,能做主的依然是你家那位老太爺。你回去之后告訴你爹,你們現在坐的事,已經驚動了圣庭。前些日子秦王陳重許南下,就是因為知道了一些關于那件事的消息,所以你們小心些。”
“南下的大軍之中,有圣皇親自挑選的觀星閣的能人異士,若是被他們發現的話......陳重許是王爺本來就沒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他為了取代王爺現在的地位,當然也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你家中若是還有那些東西,趕緊讓他們滾蛋。”
說完之后安爭轉身就走,不管蘇緩怎么阻攔都無濟于事。眼看著安爭就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從城里飛出來一頂小轎子,瞬息而知,很快就落在安爭面前。
那轎子上掛著的簾子自己飄起來,安爭看到里面坐著一個白胡子已經到了胸口的老者。老者穿著一件寶藍色的錦衣,年紀已經無法分辨出來了。老人過了七八十歲之后,基本上也就沒有太大的變化。
“鎮撫使大人,何必如此著急,若是傳出去,會被人笑話我蘇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那老者笑著抱拳:“老夫蘇刪詞,請鎮撫使大人到家里稍作休息。”
安爭微微皺眉:“怎么,你們蘇家來的一個比一個地位高,這是在試探我?”
蘇刪詞雖然年邁,但是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尤其是臉上那倒豎的眉毛,看起來依然帶著幾分剛硬之色。這個人的眼神頗為凌厲,是那種經歷過大風浪的人。
“大人說笑了,老夫只是久居后院,尋常事家里人也不會打擾我,這是剛剛知道大人到了大寧府,所以便急著趕來迎接。我教子無方,觸怒了大人,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安爭笑起來:“貴公子到了之后,說對手下教導無方。你到了之后,說對兒子教導無方。你們蘇家的人上上下下全都教導無方,我看王爺多半是用錯了人吧。”
蘇刪詞的眼神里閃過幾分凌厲,但很快就又笑著說道:“大人真是幽默,老夫替他們給你賠罪。犬子蘇墨曾經說過,兩位鎮撫使大人都對他頗有提攜。所以不久之前,我還讓犬子帶去了一份禮物,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收到啊。”
安爭微微皺眉:“什么禮物?沒見過。”
蘇刪詞立刻笑起來:“你看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是不行,剛想起來那禮物還在家中......竟是忘了給犬子帶上了。”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大人回家里歇歇吧,大人遠來想必也是累了的。還贖老夫腿腳不便,不能下轎給你賠罪......緩兒,過來給大人磕頭認罪!”
蘇緩楞了一下:“我?磕頭?”
蘇刪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