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野:“佛祖哪里有空搭理我......”
安爭道:“你們幫我一個忙吧,贏魚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避開自己的同伴,所以在中原也不好多停留。你和陳少白還有贏魚三個人幫我去車賢國走一趟,把這個小祖宗送回去。說實話,我有點養不起了。”
噠噠野吃東西的嘴驟然停住,眼神里有些感覺她在害怕的東西一閃即逝,然后又低下頭繼續往嘴里塞東西,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自言自語,嘟嘟囔囔:“早點回去......早點了。”
安爭覺得心里一疼,起身說道:“你們吃,我出去看看情況,看看陳重許派來的人走了沒有。”
杜瘦瘦放下一碗湯:“看看就回來,菜已經都好了。”
安爭嗯了一聲,然后加快腳步離開,像個逃兵一樣。
他逃了,沒有回來。
他不敢看真到了分別時候的噠噠野的眼睛,甚至不敢去想噠噠野那個時候的表情。所以他逃離了,懟天懟地對自己的安爭,在這一個落荒而逃。他不怕什么,只怕傷了別人的心。他心里裝著一個曲流兮,那莊園再大,也只能容得下一個曲流兮。
大芥空間里,曲流兮一邊吃一邊流淚,仰著頭希望眼淚流回去,笑著說好燙好燙。
陳少白和杜瘦瘦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
她不知道,安爭一路護送,只是不敢露面而已。
大羲西北,莫干山,山外就是西域,這山好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綠洲和沙漠隔開。沙漠吞噬平原的速度再可怕,也爬不過那座高山。
莫干山上有一座已經年久失修的道觀,根本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房子東倒西斜,屋子里的灰塵能有一寸后。風吹過,那幾乎要掉下來的窗戶吱吱呀呀的響著,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會砸在下面的草地上。野草已經蔓過了窗臺,有野雀在草叢之中飛起,落在遠處的枝頭上嘰嘰喳喳。
安爭站在山坡上目送著那幾匹駱駝離開,心想著到這里吧,到這里就已經安全了。再往那邊走就是車賢國,而且他已經提前知會了車賢國國王,迎接公主歸來的隊伍再有半天就能和杜瘦瘦他們會合。
安爭將視線從沙漠那邊收回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身后的這廢棄道觀。道觀上還掛著匾額,字跡模糊,安爭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像是玉虛宮三個字。
倒是好大的口氣,這里若是玉虛宮,那豈不是道宗又一圣地?
這小道觀的規模實在小的可憐,只有前后兩進。外院不大,里院更小。從規模上來判斷,就算是香火旺盛的時候只怕也不少過五十個人。安爭踩著厚厚的雜草走進道觀,院子里的野兔和野鳥全都驚走,很快這院子里就變得安靜下來。
走進前院,安爭看到了院子正中擺著的那口香爐。上面已經爬滿了雜草,里面的香灰已經變成了黑褐色。安爭看了看,發現那香爐居然是青銅制作,顯然年份之久已經超乎想象了。
他推開半掩著的房門,那吱呀的聲音稍顯刺耳。里面是一股很濃的干燥的味道,灰塵漂浮在半空之中,陽光下密密麻麻的,那么細小。
里面還有三個蒲團,已經爛的不成樣子。蒲團前面是一張長案,上面擺放著香爐和兩個蠟臺。四周的墻壁上應該存在過壁畫,但絕大部分已經脫落,想看出來什么是不可能了。除非誰會那控制時間的超絕能力,不然這里的過往已經無可探尋。
安爭也不怕臟,在滿是灰塵的臺階上坐下來,從隨身空間法器里翻出來一壺老酒,朝著遠處枝頭上喳喳叫的雀兒比了一下,然后說了一聲干杯。雀兒飛走,似乎是不給他面子。
安爭灌了口酒,依然心事重重。他從不想傷害誰,可不管是哪一種堅持,都會傷害到別人。
“酒不錯,可否借一杯?”
院子里忽然有人說話,安爭的心猛地一緊。那聲音并不遠,自己被人如此的靠近居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有多強大,若是有意對自己出手的話,自己應付起來已經被動了。雖然不至于被偷襲的毫無防備,可先手已經丟了,打起來怕也落了下風。
安爭轉頭看,然后驟然一驚。
“大......大將軍?”
那人布衣長衫,黑色布鞋白色襪子,手里拿著一把已經稍顯破舊的雨傘,背后背著一個很小的包裹。頭發隨意的束在腦后,垂下來倒是并不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