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這個世上,沒有人能隨意拆遷圣堂那一尊臥佛。也就是在陳重器倒下去之后,人們才注意到這尊臥佛臥的有多踏實坦然。傳聞之中他和陳重器關系密切,圣皇陛下廢了自己的兒子居然也沒有動他,真是安穩如山。
按理說,雖然金陵府知府職權不小,但也只是個五品官員。圣堂拿人,一個五品官還不值得勞動到圣堂首座大人親自出馬,所以這件事尤其顯得撲朔迷離起來。
很多大家族的人得到玉虛宮陳流兮道長被刺殺的消息之后,都在密切的關注著這件事。能到了這個級別的人沒有蠢貨,所以大家當然都在同一時間想到了不久之前白塔觀被陳流兮道長廢掉的事。同為道宗傳承,玉虛宮一進京就搞出這么大的動作,和白塔觀關系近的那些勢力當然不肯坐視不理。
想想吧,就算玉虛宮再怎么強勢,也不過是外來者。而白塔觀已經在京城立足多年,上下關系打點,怎么可能沒有背后的靠山。
所以陳流兮被刺殺,必然和白塔觀的事有關。再加上不久之前據說陳流兮曾經去過金陵府,當著那位知府大人的面大發雷霆,宋知府那個人什么脾氣秉性大家都知道,陳流兮罵了他一句草包,倒是罵的很貼切。
這才沒多久,圣堂那位臥佛就親自出馬將宋知府拿了,這件事讓人們對玉虛宮的分量開始重新估計。按照道理如果陳流兮真的死了,沒必要再對宋家下手了才對啊。
宋知府被圣堂錦衣直接打斷了腿,哀嚎著被往外拖。金陵府那些當差的雖然在普通百姓面前一個個的耀武揚威,但是在圣堂這些冷傲殘酷的錦衣面前他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被四個錦衣抬著往外走的臥佛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被嚇傻了的金陵府捕快,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有些艱難的抬起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
“高博。”
他叫了一聲。
之前被宋知府成為高司首的那個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俯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臥佛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陛下說,不希望有人多嘴,不希望有人多嘴是什么意思?”
高博道:“屬下明白了。”
臥佛笑了笑:“你明白了?我可什么都沒說,走吧走吧,外面天氣真是熱的人煩躁。”
四個錦衣連忙太著他走了,看起來那身肉確實有些分量,那四個人抬著走的時候又緊張,每個人都是一腦門子汗水。
高博等到臥佛走了之后才抬起身子,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聚集在院子里的金陵府官差,文官和捕快都算上能有二百來人,他盤算了一下分量,然后下令:“金陵府的人試圖謀反,圣堂調查的時候公然反抗,持刀傷人......殺無赦!”
院子外面,那些身穿大紅色錦衣披著黑色披風的圣堂錦衣一擁而入,沒多久院子里就傳出來一陣陣的哀嚎之聲。那些金陵府的捕快平日里作威作福還是有些威力的,但是真要論戰斗力,比圣堂這些殺人如麻的錦衣差的太遠了。
半個小時之后,金陵府里一地的尸體,血流成河。
高博走出大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尸體,微微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有些人啊,真的是太蠢了。”
圣堂
被打斷了腿的宋知府嚇得臉色都白了,也忘了哀嚎,一臉驚恐的看著四周那些冷森森的圣堂錦衣,那些人面容肅穆,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被四個錦衣抬著的臥佛進了大堂,然后兩個人攙扶著他下來,攙扶著他走上那高高在上的墨玉座椅。臥佛氣喘吁吁的坐下來,抬起手用手帕擦汗。
“冰呢?”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