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按照道理,我應該出手殺了他,最不濟也要廢了他,讓他不能說話不能逃走,然后交給圣庭派來的人帶回去。刺殺陳重器的人死了,我們宇文家才能安生。他就那么慢慢的走出了宇文家的大宅子,這件事不可能瞞得住圣皇。到時候圣皇一定會問,為什么你們宇文家的人沒有阻攔?”
“為什么?”
他問了兩遍,然后看著宇文無雙的背影說道:“因為你,如果我還是這個家族的族長,我一定會出手殺了他。但我現在不是了,我只是一個想更多的疼愛一下自己后輩的老人。所以我看的出你眼睛里的感情,我不殺他,是因為你。幾十年前,若是讓我在家族小輩的感情和家族利益之間做選擇,肯定是后者。然而現在,我選擇前者。無雙......我和你的祖輩父輩都曾經后悔過,你呢?”
宇文無雙的肩膀顫抖了一下,沉默了許久之后起身。宇文放歌看到她站起來的時候以為她做出了決定,準備要離開這囚禁了她的情感十年的野狐山了。可是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五個字......我要修行了。
有些時候,太驕傲會傷害人,和自己。
安爭走出鳳凰臺之后看到了那邊等待著自己的人,這些人知道他的驕傲,所以做出了萬全的準備卻沒有沖進去影響他一個人報仇。他們都知道安爭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知道安爭寧愿自己去冒險也不會拉上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他們都知道,但他們卻不能什么都不做。逆舟就懸停在鳳凰臺上空,霍爺親自設計督造的那超絕的武器隨時都能激發,這武器到底有多強大霍爺說不清楚,可他知道那是自己有生以來設計出來的最厲害的武器。以整個逆舟的能量為主,激發一次就需要整整一個月才能恢復過來,這樣的武器,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的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了。
安爭看到了那些對著他笑的人,那一張一張的面孔都那么的溫柔和善。
他走到那些人面前,歉然的笑了笑:“對不起。”
杜瘦瘦過來在他肩膀上給了那么一下:“上個世紀的風吹過了整個平原,野獸又到了發情的季節,在這個繁衍生息的美好時候,你學會了說對不起。我用大地一般寬厚的胸膛迎接你,這里溫柔的甚至可以做你的長眠之地。”
安爭沒忍住,笑了。
陳少白忍住了,沒吐。
杜瘦瘦撇嘴:“怎么了?我翻了四本書才學到的這些句子,本來是想說給贏魚聽的,你先聽了去,你知道你占了多大便宜嗎?”
安爭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上個世界的風吹過整個平原,也吹不走你身上的土里土氣。”
杜瘦瘦:“我呸,你是說我格調不夠?”
陳少白:“你有個雞-巴-毛的格調......”
杜瘦瘦:“我操......你信不信我讓你欲仙欲死?”
陳少白故作嬌羞:“少來,你哪有那么大。”
安爭笑著搖頭,看著那個站在遠處的,如平原上最清麗純潔的小花一樣的少女。他走過去拉著而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來環抱著她纖細的腰肢,好像很疲勞。
曲流兮抱著他的頭貼住自己的身子,那溫暖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