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臉色微微一變:“你為什么當時不告訴我,器兒和方爭的死有關。你知道,我不問朝事,甚至不問江湖事。宇文德已經在我的延盈宮外跪地自盡,這件事......終究就這么罷了吧。”
陳無諾:“不告訴你,是因為你畢竟是母親。”
圣后搖頭:“但若是器兒真的那樣做了,他錯了。”
她看向陳無諾:“陛下是想把這個陳流兮,培養成第二個方爭?”
陳無諾道:“談何容易,用你剛才的話說,方爭是獨一無二的。他那一身正氣誰也不能比,就算是我把一個人按在那個位置上,然后硬塞進去一樣的東西,可早晚都會撐破了身子,倒下去就是萬劫不復。比如臥佛......臥佛這個人忠心耿耿毋庸置疑,然而他永遠也不可能把圣堂打造成第二個明法司。”
圣后道:“那是陛下有新的打算?”
“是。”
陳無諾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最近大羲的事太多了,多到圣庭里最懶散的官員都忙得焦頭爛額。以前有明法司的人震懾江湖,所以江湖不亂。有些人覺得天下要變了,想化家為國,于朕來說這都是笑話。要說重視起來,朕更擔心江湖亂而不是這些屁大的家族想搞事情。”
“江湖若是亂了,那么大羲的根本就會動搖。什么叫江湖,其實說白了人人都在江湖,不管是修行者還是普通人。以前用明法司和江湖勢力聯絡,畢竟太剛硬了些。世人談及方爭只有兩個態度,要么敬之入骨,要么恨之入骨。所以我想著,要不要用江湖人來管江湖人?”
“嗯?”
圣后臉色好了些:“倒是個不錯的想法,不過這些事我不了解,陛下若是覺得可行那就去做,我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如你一個人看的長遠。”
陳無諾走過去站在圣后的后面,為她揉著肩膀:“只是苦了你,為了成全我一個虛名,當初那么活潑可愛的你硬是把自己關在延盈宮里這么多年。”
“陛下的世界那么大,我的世界只有延盈宮。”
圣后似乎有些不適應了陳無諾這樣的親密舉動,下意識的晃了晃肩膀,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端坐在那的時候身子稍顯僵硬。雖然這反應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陳無諾的手有些尷尬的停在她的肩膀上,頓時覺得無趣起來。
“若是陛下還要忙,我就先走了,本來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陛下一聲,宇文家死了一個宇文德......夠了。”
陳無諾站在那,忽然雙手抱拳俯身一拜:“謝謝你。”
圣后連忙避開不肯接受,轉身往外面走:“陛下這靜園若是住著不舒服,還是回一極殿那邊去吧。”
陳無諾道:“你那個延盈宮若是住的厭煩了,為什么不來靜園?”
圣后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腳步也為之一頓,但是她很快就再次走出去,用一種只是聽起來很輕松的語氣說道:“我在延盈宮那邊已經住的習慣了,還是不隨便動的好。”
陳無諾的笑容在臉上逐漸僵固,他站在那看著圣后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忽然之間明白了一件事,又或者說是他早就明白就是不肯承認的一件事。
已是......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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