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陳家的事,我此生不會再參與了。”
“先生,這不是陳家的事,是天下事,是百姓事。”
“與我何干?”
安爭道:“我沒有那么大的志向,我也沒有那么大的能力。曾經我在明法司的首座位子上都沒能做到除惡務盡,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日行一善......你跟我說天下,跟我說百姓?”
安爭搖頭:“你們姓陳的人說出來這些話,我覺得心里害怕。”
陳重許道:“重許知道先生其實有大抱負,先生的抱負和重許的抱負其實也完全一致......平亂世,創秩序,安天下,穩蒼生。我可平亂世,安天下,穩蒼生......而創秩序是,先生擅長之事。”
安爭:“我的秩序就是誰也別逼我。”
他轉身:“你身邊能人異士人才濟濟,不缺我一個。”
陳重許伸手去拉安爭的胳膊,安爭甩臂躲開。
“先生,父親雖然沒有到老邁昏聵的地步,但他的心已經亂了。重許實不忍江山社稷因此而亂,實不忍黎民百姓因此而亡。”
安爭頭也沒回:“等你想清楚,你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再說吧,問問你的內心深處。”
安爭已經走的遠了,蘇夢幕上前欲追,被陳重許伸手攔住:“不用追了。”
蘇夢幕垂手道:“王爺,此人和傳聞之中的性格大相徑庭,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此人實力之強大,若是不能為王爺所用,將來恐是心腹大患。”
陳重許搖頭:“他不為我所用,也不會被別人所用。這樣也好,他不肯幫我,卻也不會亂我之事......走吧,我要的,其實只是他一個態度而已。雖然他已經久不在朝堂,久不在大羲,可登高一呼,江湖之中從者如流......我本來想要的就是這種影響力,他不肯,我倒也安心不少。”
“他不肯,王爺為何安心?”
“他心已經不在廟堂了,而在于山野。”
陳重許的嘴角往上一勾:“大好事。”
安爭走出去很遠都沒有回頭,心里卻有些悲傷。這大羲是他曾經忠心耿耿生死以侍的大羲,現在卻凌亂成了這個樣子,如何能不心痛?他甚至不愿意回想自己在明法司的時候那些過往,著實的心會很痛。
離開陳重許不到半個小時,安爭在大街上又被人截住了。
遠處幾百名身穿鐵甲的騎兵洶涌而來,氣勢滔滔。到了近前處整齊的勒馬站住,訓練有素。后面一輛極為奢華的馬車停了下來,馬車的簾子有人給挑起來,然后一個身材臃腫之人從里面邁步出來,人還沒有下車,聲音已經飄出去很遠了。
“先生,可真是先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