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事司的人難道就能無視國法軍紀?我告訴你,這不是你們緝事司,這是將軍府!”
“我數到三,開門,讓路,不然死。”
安爭伸出一根手指,那士兵嚇得顫抖了一下,掉頭就跑。
安爭邁步上了臺階,剛走了一步,腳步又停住。
在他身后,幾十個緝事司的高手從后面掠過來,在大街上站了一排。這些人的手都按在腰畔的長刀刀柄上,隨時都要抽刀的樣子,但他們顯然不是來幫安爭的。
不久之后,這些人往兩邊分開,一個身穿湛藍色錦衣的中年男人緩步走出來。他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像是很懼怕這初冬的冷冽,手里拿著一塊潔白的手帕不住的咳嗽,咳嗽的時候就會用手帕堵住嘴,臉色稍稍有些發白。
“你就是安爭。”
他問。
安爭回頭看了那個人一眼,心中微微一凜。那個人身上的衣服安爭沒有見過,也是安爭唯一沒有見過的緝事司官服款式。不管是最低級的緝事司諜衛的衣服,檢事校尉的衣服,檢事的衣服,又或者更高一個層次鎮撫使的衣服安爭都見過了。所以安爭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個人是誰......緝事司新任的司座,薛勾陳。
“司座大人。”
安爭保持著禮貌,抱拳施禮。
“是個心思靈動的人,你沒有見過我卻知道我是誰。正因為你心思靈動,所以我忍不住勸你一句。你身上穿著的是緝事司檢事的官服,你今日所作所為不僅僅代表著你個人,還代表著緝事司。安裁臣走進將軍府被拿下,縱然他是白勝書院的弟子也不能免于軍法處置。所以你要想好,你要不要進去。”
安爭沉默片刻,然后將自己身上的緝事司檢事官服脫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門口,披上一件自己的黑色長衫。
薛勾陳臉色一變:“你過分了。”
安爭轉身朝著將軍府里走:“安裁臣是我師兄,方坦之是我的教習。”
薛勾陳:“你考慮過后果沒有。”
安爭看了一眼地上的自己疊好的衣服,然后一言不發的走進將軍府。
薛勾陳咳嗽起來,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有血。
安爭邁步走進將軍府,進門的時候一柄長刀從門后面如毒蛇一般刺過來,直奔安爭的咽喉。在那刀鋒已經到了安爭脖子前邊的時候,安爭才抬起手用兩根手指夾住長刀,那刀便紋絲不動。出刀的那士兵奮力的往外拉,可他的長刀卻好像卡在鐵閘里似的根本就動不了。
“交人。”
安爭說了兩個字。
那士兵回頭大喊:“有人闖將軍府行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