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路從鹿城打向上九天道觀,兩地之間距離數千里,這一路上打過來,留下的破壞可能幾百年幾千年都沒辦法恢復過來。打過大河,大河斷流。打過高山,高山崩塌,打過叢林,叢林毀滅。
一條很重很重的痕跡,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消除。越是殺不了安爭,許者就變得越發狂暴起來。血刀一次一次的劈砍橫掃,大地都為之顫栗。
這幾千里路程的移動,對于安爭來說壓力更大,他要判斷方向,還要硬扛著許者無窮無盡的攻擊。出乎安爭預料的是,已經可以遠遠的看著上九天道觀所在的那座高山,許者卻絲毫也沒有頹廢的趨勢。然而到了這里,安爭已經不得不盡快結束戰斗了。誰也不知道在上九天道觀那邊談山色還準備了什么,鹿城里的一切對于談山色的算計來說只是個開始。
“你還想逃多久!”
許者暴喝一聲,血刀從天而落。安爭身子一翻凌空而起,腳踩著血刀的刀背向上疾沖:“給你找個合適的地方做墳墓而已。”
他順著十幾米長的血刀沖了上去,跳上體相夜叉的手臂,八倍黑重尺猛的往下一刺......八倍黑重尺那么沉重寬大,根本就沒有鋒芒,可此刻安爭卻把黑重尺當成了刀子刺了下去。
“打了這么久,若是再沒有找到你的破綻那就顯得我太蠢了。”
噗的一聲,八倍黑重尺的頂端爆發出來一團紫電,那是安爭神雷天征的威力。凝聚了安爭狂暴天道雷力的一擊將體相夜叉的皮膚轟開了一個小口子,而八倍黑重尺就好像釘子一樣楔了進去。
一瞬間,體相夜叉的這條胳膊就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我本以為你會消耗掉力量,后來才想明白,你的血液在這個大家伙身體里循環便是生生不息,永遠不會力竭。只要你的血液還在流轉,這個家伙的戰力就持續不斷。所以......”
安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斷你的血脈!”
他身子掠起來離開了那條手臂,可是八倍黑重尺卻留在那條手臂之中了。黑重尺阻斷了胳膊上最大的一條血管,血液便不能順暢運行。安爭落地后向后飄出去一段距離沒有繼續進攻,卻在這短暫的過程之中看到了明顯的變化。許者的那條胳膊迅速的變得發黑,迅速的變得枯硬起來。
安爭知道自己猜對了,腳下一點再次沖了過去:“這不是你的體相,只能靠你的血液來維持,一旦你的血液無法繼續運行流轉,這體相也就廢掉了。”
安爭一拳轟過去,許者舉起那條還沒事的左臂以血盾擋住,可是安爭一個橫移出去,那一拳重重的轟在右臂上。拳頭上炸裂的天道雷力順著黑重尺鉆了進去,緊跟著那條胳膊的每一個毛孔里都有紫電噴出來,片刻之后,那條胳膊隨即炸的粉碎。在血霧之中,安爭一把抓著黑重尺穿了過去,黑重尺好像頂端再次爆發出神雷天征的力量,在體相夜叉的脖子大動脈位置撕開了一條小小的口子,黑重尺釘子一樣塞了進去。
一瞬間,體相夜叉那雙赤紅色的眸子變得僵硬起來,失去了光彩。那么鮮紅的眼珠子,變得灰暗,如同眼眶里塞進去兩顆大大的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