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概四屋里之外的高坡上,一棵很雄奇的迎客松下邊,談山色看著面前的棋盤,又看了一眼對面山坡上下來的安爭,微微嘆息一聲。
站在他身邊的女子輕聲問:“為什么剛才不出手?”
那女子美的不像話,是一種不同于曲流兮的清純之美,不同于古千葉的可愛之美的美感。她成熟,性感,溫柔而又不失英氣。一個女人最誘人的氣質,在她身上都能找到。她的容貌本來就很精致,化的妝容也很精致,身上的衣服精致,舉手投足也很精致,從頭到腳從容貌到氣質都挑不出來一絲瑕疵。
她叫貂媛。
“因為我不確定。”
談山色的回答很簡單,但是語氣并不是他慣有的那種自信。
“你不確定的,也許不是你就算出手能不能殺的了安爭吧?”
貂媛為他倒了一杯酒,挨著他的肩膀坐下來,動作輕柔舒緩。而這保持著的距離,又讓人有一種親切卻帶著些淡淡疏遠的曖昧感。所謂曖昧,不過若即若離四個字而已。
“是啊,不僅僅是這樣。”
談山色落子,手抬起來的時候又有些后悔,覺得自己這一步走的并不完美,可以再思考一下。
“他當然想到了我就在附近,可能他就是在賭,賭我的懷疑心重。他一定想到了,我會懷疑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畢竟現在的他性命之中遠超在大羲的時候為明法司首座的時候。他身上擔負著億萬人的生死,又豈是一個明法司首座的地位能比的了的。他賭的是我不敢賭,他贏了......”
貂媛嗯了一聲,語氣很柔和的說道:“但你對了......你剛才就已經看出來,他殺九圣的時候根本沒用全力。看起來打的很慘烈,但那種慘烈也許是做給你看的,想引你出手。”
“也許,是他故意做出這個樣子讓我以為他留有后手呢。”
談山色的手收回來,最終還是選擇把那顆剛剛落下的棋子撿回來,重新思考:“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落一步棋子就要思前想后。這正是我的弱點,致命的弱點。我思考的太多,就會將簡單的事情變得很復雜。如果當時我出手的話,他已經死了呢?”
貂媛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放下,卻沒有握緊,只是放下。
“你皺眉的時候,樣子讓人心疼。”
她說。
談山色笑起來:“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思考過的。”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所以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你才會在我身邊留下來。你曾經讓一個時代變得風起云涌,你做的事和我做的事也許也是一樣的。所以有時候我忍不住在想,你會不會是另外一個我?”
貂媛笑起來:“那樣豈不是很好玩?”
談山色認真的說道:“不好玩,一點兒都不好玩,你會對自己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