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響亮的巴掌聲,眾人啥都聽不到了,全部目瞪口呆。
那可是從七品的武將。
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楚瑾瑾打的酣暢淋漓,滿腔怒氣終于撒了出來,她當然沒用全力,巴掌響,但最多打掉牙齒,不會傷及腦子。
饒是這樣,徐訓依然腦袋嗡嗡的響,他反抗了,真的反抗了,但毫無用處,每次剛要抬手,巴掌及時落下,打的根本使不上力。
在場只有一個人能救他
楚玲玲身體顫抖,指甲幾乎掐到肉里,當看到徐訓投來的求救目光,終于沒忍住“瑾瑾,別打了。”
再怎么著,那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楚瑾瑾隨手推開渣男,一步步走向徐母,該輪到這個老東西了,她掏出厚厚賬單,打開其中一頁,朗聲道“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金手鐲一對,癸未月,乙丑日,舅公來訪,借白銀一百五十兩”
再豐厚的嫁妝,也抵不過坐吃山空,還是一群人吃。
徐母認為兒子吃虧了,堂堂從七品娶了個商戶女,就把楚玲玲當成了提款機。
她每天要吃燕窩,每年換季至少六套衣服,最好的綢緞,她喜歡黃金首飾,這些也就算了,再后來,還要楚玲玲接濟娘家。
這也是楚家為什么沒擔心過楚玲玲的原因。
豐厚的嫁妝里有大量現銀銀票,可以放錢莊吃紅利,還有黃金位置的商鋪,每年租金足夠生活的很好。
楚瑾瑾念不完。
賬本只有看的見的,還有看不見的。
還有楚玲玲多年的付出。
楚瑾瑾合上賬本,目光陰森“所有我念到的東西,有的拿來銷賬,沒有的,暫時打借條。”
楚玲玲眼睛濕了,那不是賬本,那是她嫁入徐府的痕跡。
徐母這下終于慌了“你,你要做什么”
她已經習慣性忽略,就像忽略楚玲玲的付出,認為一切都是應該的,沒有想過有天要還回去。
哪怕休了。
這是兒子應該得到的補償。
圍觀眾人大概多少知道點,平日里徐母耀武揚威的,整天穿金戴銀,但只能羨慕嫉妒娶了個好兒媳。
沒想過竟然這么多。
那位得到賞銀的大嬸第一個狠狠呸了口“心真黑呀,快把東西還人家呀,你那頭上的金花好像剛買的吧。”
一人開口,更多人跟著開口。
徐訓面如死灰,用身體擋住母親,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想過楚玲玲帶走嫁妝,沒想過會算到這么細。
他即將一無所有,還要欠上可能這輩子都還不上的債。
“娘,娘,你去哪里了。”
“母親”
院子里跑出兩個小孩,大的是個女孩,六七歲左右的樣子,手里牽著弟弟。
楚玲玲再也控制不住,淚流滿面,撲上前一手抱一個。
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命。
被休已成定局,破鏡沒有圓的必要,她悲傷絕望,但身為楚家的女兒,她能扛得住。
唯獨放不下兩個孩子。
她可以帶走嫁妝,但帶不走孩子。
徐母仿佛看到救星,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孩子啊,你娘要把咱們全家人趕走,以后咱們要流落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