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像人遠勝于像鬼。
這種情況無不在說明,這倆甲級邪祟難對付,怕是很難對付更可怕的是,直到現在,那最后一處地方,河水依舊冒騰翻涌。
許是最后一頭甲級邪祟沒有出來,這倆鬼東西也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方節和白珺也都被那些個甲級邪祟牽制,騰不出手。
周絮只能自己拿捏著禁制。
如此又過了片刻功夫,最后一處沸騰翻滾的水面終于有了動靜,并沒有水柱升起,只是原本沸騰的水面倏忽靜止,然后從中走出來了一個拄著拐杖的白發老者。
如此一來,最后三頭甲級邪祟徹底現身。
周絮的目光也就落在了最后的那白發老者身上,他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而在他出現的那一刻。
原本站在水柱之上,身居半空的那兩頭邪祟,也都立馬自降身形。
來到水面,立在他身后。
毫無疑問,最后出現的這頭實力才是最強的。
只是周絮卻依舊有些疑惑,因為她發現,最后這頭邪祟出現之后,所看的人竟然不是她。
這邪祟出現后,所看著的,竟然是端坐城頭,雙目緊閉的方節。
他倆認識
周絮心中下意識地生出了這個想法,下一瞬,那個老人說話了,他摸著下巴上的胡須,佝僂著身子,笑呵呵地說道“世人皆喚我為邱廟祝。”
聲音不大,就像是平常交談敘述似的。
可這平淡的聲音卻是很順暢的傳到了方節的耳中,正全身心的和三頭甲級邪祟搏殺的他,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下意識地分出一縷心神,睜開雙眼。
旋即,他便看到了自己。
或者說,是曾經的自己。
是他還在當廟祝時候的自己,當時這搖影河邊有一河母廟,他就混在里邊當廟祝。
他化妝易容出來的,就是眼前的這副面容。
白發老者,身形佝僂,拄著拐杖,當時他還特意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邱豐。
當時手巫城的百姓,皆是喚他邱廟祝。
他當時也就是借著這副面容,挑動了城里百姓,從而引發了河母復蘇這一系列事情。
可現在,他竟然在一個邪祟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許是看到方節睜開了雙眼,這白發邱豐笑呵呵地往前踏出一步,他身上黑光閃過。
原本白發蒼蒼的他,竟然也化作了一個年輕男子。
而且觀其面容,竟是和坐在城頭的方節一模一樣
“這”
如此一來,連方節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周絮也是差不多的神色,她目光在那邪祟和方節之間來回徘徊,她能看出,江面上的那個邪祟,并非是什么“易容鬼”或是“幻象鬼”之類的存在。
他沒有動用靈異,他就是實打實地,他的模樣就是和方節一模一樣。
“想當初,河母娘娘可是多相信咱,可你呢我的邱廟祝,你竟然背叛河母娘娘。”
邪祟方節說著自顧搖頭,嘖嘖了幾聲,好像很是惋惜。
站在城頭上的方節看了幾眼,忽然笑了,“看來河母娘娘對我可是真感情,我都那樣在她頭頂拉屎拉尿了,她竟然還對我念念不忘。”
“看來你是真的鐵了心的找死了。”
邪祟方節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方節見狀重新坐回城頭,嗤笑道“放心,等我解決完了那幾頭惡心的玩意后,自然會來找你的。”
“就你也配模仿我什么垃圾玩意。”
方節大大方方,很是不屑一顧,旋即說完之后,也是再度閉上了雙眼。
因為就這么一會功夫,他就發現,留在領域里邊和那三頭甲級邪祟纏斗的斜陽鬼,就快被打死了。
這個時候要是被打死,要想重新凝聚出來,怎么也要一盞茶的時間。
真要如此,放出了那三頭甲級邪祟,再和這三頭甲級邪祟匯聚到一處。
破城恐怕就很輕易了。
“好好好,希望你能一直這么有骨氣下去。”邪祟方節說完,終于收回目光,轉而認真打量起了這俗世禁制。
只是幾眼,他就說道“魏國喪葬官的底子,再加上楚國冬春官的皮,雜糅成了這禁制嘖嘖嘖,若不是我恰巧懂那么一點點的俗世禁制,還真要被你這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