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堂堂大漢的丞相,豈可為了這等蠅頭小利,自貶身價,與他們那些銅臭之人談判求援”
曹操將手里的紙張輕輕彈了彈,又煩躁的將紙張握在手里,揉成了一個紙團。
但思量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將手里的紙團展開,重新規劃著。
事情緊迫,沒耽擱一天,便有一天的變故
說不定明天的斥候來報,西涼馬超,已經歸附了劉備。再一日,漢中張魯,一周劉璋,皆投降于劉備
劉備的諸葛軍師,行事詭譎,每每行計,神鬼莫測,令我寢食難安
曹操忽然又想起蔡瑁的信,急忙再次打開,細心看了一遍。
諸葛庸
難道劉備的軍師,真的不是臥龍諸葛亮,而是諸葛庸
這個諸葛庸,到底是何方神圣
“噠”
曹操煩躁已極,端起茶碗牛飲了一番,重重的將茶碗頓在桌上。
曹操愛才
“若我得諸葛庸,何愁天下不平四海不定啊”
“報”
“主簿楊修,攜三公子曹植入見”
曹操正在愁煩之際,府中的侍者疾步而入,躬身行禮說道。
“哦看來他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曹操先是一怔,忽然又想起那日在典獄之中,看到周身是血,傷病不堪的三兒子曹植,心里不忍生出一股歉意。
“讓他們進來。”
曹操整理衣冠,更換鞋襪,出書房往大堂而來。
“父親,孩兒拜見父親”
曹植精力充沛,神采飛揚,看到曹操出來,急忙上前,跪下行禮。
“起來吧,看起來伱的病已經無大礙了”
“這個滿寵,也太木訥了些,用刑過于重了”
曹操看著曹植的面色依舊蒼白,幾乎無半點血色,知道他并未完全康復,心里也是對滿寵升起一絲苛責之意。
“父親,滿寵秉公執法,以度量刑,并無過錯。至于孩兒,雖然受了點皮肉之苦,但能憑借此事,讓父親得到如此賢才,也是孩兒的榮幸。還望父親莫要責怪滿寵,反而這等正直無私的官員,更該提拔重用才是。”
曹植想起在自己府中楊修的囑咐,急忙把胸脯一挺,仰然說道。
曹操點了點頭,頗有幾分意外
“我兒沒想到你如此胸懷寬廣,重視人才”
“你這一點,你其他兄弟皆不如你”
曹操十分欣慰,站起身來走到曹植面前,伸手愛撫著他的頭發,和藹的說道。
曹植心中大喜,但卻不漏聲色,反而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啟稟父親,孩兒此來,帶著楊德祖一同前來,只因他帶來了解父親燃眉之急的秒策”
“哦”
曹操忽然轉身,看了楊修一眼“你知道孤的燃眉之急是什么”
此時曹植躬身站在父親面前,不敢抬頭與父親對視,還以為曹操是跟自己說話。
“楊德祖說,父親此時想要進兵征伐荊襄,卻又因糧草不濟,掣肘不能進兵。但想要按兵不動,卻又擔憂劉備做大,不容控制,所以一憂心如焚,進退維谷。”
曹植立功心切,并不顧忌,將心中所想以及和楊修的對話,一股腦都端了出來。
楊修盡在咫尺,聽到曹植所言,再看看丞相面色之變,已經料定自己所言不差,忍不住志得意滿,面有得意之色。
“你倒說說看,有何良策,可解我心中憂煩”
曹操不漏聲色,緩緩的走到楊修的面前,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鄭重的問道。
“主公,我與三公子商議。可以荊襄的賦稅為抵押,想許昌的氏族借糧,資助興師”
“只要先把糧草聚齊,及時發兵,征伐荊襄,便是成功。若大事可成,荊襄盡在我手,給與不給,全在丞相,縱然丞相履約,真的將荊襄賦稅給了他們,早晚也能尋個差錯,再收歸國庫”
“若大事不順利,荊襄未能全功,那么所許下的承諾,也就做不得數了,何日取了荊襄,何日再把荊襄的賦稅來拿抵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