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空空一餅,換來實實在在的糧草,有何不可”
楊修侃侃而談,不時的抬眼瞅著曹操。
“哈哈”
“楊德祖此計,真是玄妙無雙”
曹操展露笑容,哈哈大笑
但心中卻已經有了幾分不悅
這算什么妙計我早已算定在心,只是礙于臉面,躊躇難以施行而已
“我料此計,丞相必然早已思量出了。只是丞相愛面子,覺得與許昌氏族談判,是有求于人,所以才不能決絕”
楊修更是得意,也跟著哈哈大笑著說道。
“好個楊德祖什么都瞞不過你”
曹操上前,作勢用拳頭在楊修的肩頭上輕輕錘了兩下,樂呵呵的說道。
但在轉過身的那一刻,笑皮笑肉之下,崩現出一抹殺意
楊修說完計策,曹操連連點頭,稱贊不已。
曹植也興奮不已,感覺今日的自己,反而因禍得福,得到了父親的寵愛和夸贊。
“父親,孩兒此來,除了領楊修獻計,為父親分憂之外。主要還是因多日不見父親,甚是想念,所以過來拜望父親。”
“其他也無大事,父親公務繁忙,孩兒也不敢打擾。等孩兒徹底康復之后,也要為父親分憂,為國家效力。”
曹植說了一番冠冕堂皇,孝悌忠義的話之后,跟隨楊修,拜辭而去。
“來人,速請荀令君來我府上,就說有十分要緊之事,我早晚等他過來”
曹操坐在桌案之前,將楊修所說的計策反復思量數遍之后,呼喚近衛,速速去請荀彧
不多時,荀彧孤身一人,手里拎著一根竹杖,匆匆而來,推門而入。
“文若,你來了”
曹操看到荀彧,便有一種特殊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此人在身邊,他便可遇難成祥,逢兇化吉
“主公急切召喚我來,不知所為何事”
荀彧謙遜的行禮之后,猶然因為急著走路而喘息不定。
曹操看著荀彧清瘦的面龐,也有幾分不忍。
“若非事情緊急,我也不打擾你了”
“剛剛楊修獻計,想以荊襄的賦稅,換取許昌氏族手里的錢糧。此計到底是否可行,還請文若替我參詳斟酌,略加分析。”
曹操不說此計是他早已想出,而是全部推在了楊修的身上,也是怕荀彧礙于面子,不敢駁回。
“這”
荀彧拈須而立,靠著庭中的柱子站立,低頭沉思。
“以我之見,此計倒也可行”
荀彧思忖片刻,猛然抬起頭來,緩緩的說道。
“哦”
曹操的眼睛一亮,閃爍著光華“此計到底如何,還請文若指點我一二。”
荀彧扶著竹杖,往前走了兩步,到了大堂的門口,望著門外庭院中的樹木景象。
“主公以許昌為家,攻伐荊襄。若能將荊襄的賦稅,賜予許昌的氏族,則許昌氏族,個個奮勇,人人爭先,必能振作士氣,挺進荊襄”
曹操點了點頭,又從桌上將那張寫有荊襄賦稅的紙張展開,用手指輕輕彈了彈。
“荊襄的賦稅,遠超許昌”
“昔日劉景升鎮守荊襄,那可是帝王之資,足可成其大業的可惜劉景升愚昧,被蔡家擺布而死。”
“若是將這么多的賦稅,交給了許昌的氏族,恐怕那群貪婪成性的畜生,會興奮的睡不著覺了”
曹操直嘬牙花,似有有所不舍。
荀彧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主公自然也明白。”
“將荊州的賦稅,經許昌氏族之手,再歸于國庫,并非難事”
“許昌的氏族,仰仗丞相遷都于此,多年來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大肆搜刮剝削。”
“官渡之戰的時候,他們便趁機將糧草和布匹的價格,提升了數倍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令他們全部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