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多說什么,還不快走你忘了數月之前,三公子便入了典獄,被揍了個半死,最后證明,還是被冤枉的”
“三公子尚且如此,何況我們恐怕只有冤死在典獄的份兒了”
“莫要耽擱了,速退”
嘩
底下一片議論之后,再也沒有詩詞歌賦的風雅,一群人作鳥獸散,甚至來不及跟曹植打一聲招呼,便各自出府逃避去了。
“德祖你這一計,雖然是將他們趕走了,可是以后,還有誰還敢來我府上做客”
曹植苦笑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
“三公子,你可是丞相的兒子如今丞相南征,功勛卓著,若能一統四海,他日封王,也是必然之事。你豈能終日與這些蠅營狗茍之輩,混跡在一起”
楊修冷笑的看著逃離而去的眾人,嗤之以鼻。
“我疏于政治,還望德祖兄多多教我才是。”
曹植安下心來,恭敬的給楊修施了一禮,正色說道。
“如今丞相南征,糧草源源不斷運往前線。三軍之命,在于糧草。若糧草不濟,三軍必亂”
“公子明日可到荀令君府上,討一份押運糧草的重任官職雖然不大,卻是重中之重,不可馬虎懈怠。”
“我與你共同前往,確保糧草萬無一失。等到了前線,向丞相交糧。也讓丞相明白,到底哪個兒子,才是忠心為國之人”
楊修將自己心中的計劃,和盤托出,囑咐給了曹植。
曹植點頭應允,準備次日往荀令君府中之事。
次日。
荀令君府上。
自從曹丞相領兵南征,許昌大小事務,全都決斷于荀彧之手。
除此之外,前線的糧草供給,北方的籌糧,兵員的招募和補充,皆賴荀彧操辦。
可謂是日理萬機,不得安歇。
此刻,雖然晨曦初上,天色尚早,但荀彧已經工作了兩個時辰,終于將昨日的積壓處理完畢。
荀彧將頭放在靠背上,想要借此稍作休息。
按照既定的部署,再過一個是時辰,今天的奏折便要送到了。
“報”
“啟稟荀令君,世子丕公子到了,正在大堂上等候。”
府中侍從來到門外,輕輕叩門之后,低聲請示說道。
“哦我知道了,暫且退下,我即刻就來”
荀彧微微一怔,拖著疲憊的身軀站了起來,扶著桌案穩住身形,努力搖了搖頭,想要驅趕通宵達旦的疲勞。
“晚輩曹丕,拜見荀令君”
錦衣繡服的曹丕,看到荀彧從內堂出來,急忙一個箭步上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高聲說道。
“世子請起,何必多禮呀愧殺老臣了”
荀彧微微一笑,急忙伸手扶起曹丕,示意他堂上就坐。
“我雖是丞相世子,但于公我并無官職在身,而荀公乃是朝廷的侍中,尚書令。于私來講,荀公與我父親多年共事,情同兄弟。我乃是荀公的晚輩。所以于公于私,荀令君都當受我一拜。”
曹丕一副謙遜恭謹的樣子,一邊就坐,一邊賠笑說道。
“丕公子大清早的過來,當不是只為了向老朽施禮請安來的吧若有事,可直說就行,非是老朽無禮,稍等片刻,今日的折報到了,我便真的沒有時間在此與你敘禮閑談了。”
荀彧笑著點了點頭,眼睛看著曹丕,緩緩的說道。
他雖然此時也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但不管從外觀樣貌還是行事風格,總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滄桑之感,也有一種飽經風霜的沉穩泰然之感。
“父親遠征,精兵悍將,皆隨之而去”
曹丕起身,目光炯炯“但京師安危,不容小覷。我輩雖然不才,也想為國效力晚輩此來,就是想替荀令君分憂,若京師有用我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荀彧暗暗心驚,沒想到昨日才收到了丞相提醒警戒的折報,敘說劉備寫給益州劉璋攻伐許昌的事,今天曹丕便親自到府,毛遂自薦了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