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睡中的簡簡四仰八叉的躺在悠車子、也就是搖籃車中,看著睡得格外香甜。
心癢無比的周長風忍住了伸手去逗弄一下的沖動,隨后就又緩步走了出去。
這時候,林溪也端著托盤從東廂房走了過來,兩碗米酒湯圓熱氣騰騰的。
“先生,你說我當時是不是該再多買些公債的啊”
“無所謂,兩千多也不少了,咱們是響應朝廷,又不是真打算靠這個賺錢。”
吃著軟糯的湯圓、喝著香甜的米酒,同多日不見的妻子閑談、吐槽這些天的見聞,這一夜著實悠閑自在。
周長風原先還有點擔心自己能否適應從戰場回歸日常生活的大轉變,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也許荷屬東印杜戰役的交戰烈度遠高于治安戰,但不確定性很低,唯一有些出乎意料的僅僅是荷印軍在陸戰一旅即將進抵芝拉扎時組織了那次絕望的反攻。
翌日,清早。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綿綿細雨停歇了,烏云消散,街道邊的一處處水洼都映射著和煦的陽光。
吃著只加了個荷包蛋的寡淡清湯面,翻閱著朝廷官署內部發行的邸報,周長風忽然發現幾個月前福州一案的審理、初判、復審、終判的流程終于完成了。
鑒于情形惡劣,妨礙欽差辦案,疑有侵犯、謀害之嫌,總共有多達十一人被判處極刑,二十八人被判處流放,另還有數十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處。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今大明的流放懲處相當于無期徒刑,流放地是遙遠荒涼之地,時長是二十年,人身自由受限,或者說冒險出逃就是十死無生。
雖然朝中有不少人竭力斡旋,不過在福州一案中吃了大虧的海軍方面可咽不下這口氣,說什么也不讓步。
另外,對巴厘巴板油田和舊港油田下達破壞指示的那十二名殼牌公司中管、高管以及荷印軍軍官也在前天執行了懲處。
其中八人被槍決、兩人被判處十年徒刑、兩人被無罪釋放。
這件事早已從刑事轉變為了政事,真要嚴格追究的話,這十二人一個都跑不掉,全都得死。
不過為了彰顯、宣傳己方的公正嚴明,朝中大員們便命令從中挑幾個行徑輕些的人放了。
反正,讓別人相信大明是公正的就行,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重要了。
“老狐貍們還是狡猾啊。”
周長風收起報紙將之擱到了桌子邊上,喝了一大口面湯。
回國以后職責立刻轉變,在前線他只是陸戰一旅的主官,但現在他又是每天都得匯總中外軍事的顧問。
紫禁城一如既往的寧靜肅穆,不過或許是因為屢戰屢勝的歡喜氛圍也影響到了皇宮,這兒倒也多了幾分輕松。
昭仁殿東次間中,無所事事的朱泠婧很愜意的半躺在椅子上,翻看著最新一期的中外學術期刊。
“參見陛下。”
“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