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夸張的風浪,熒惑號居然沒大事萬幸啊。”周長風仍然感到驚奇。
“是啊,不幸中的萬幸了。”歐陽章華端起小小的酒盞抿了一口,“那幾艘獵潛艦壞了倒是不心疼。”
練習艦隊因臺風損失甚大,怒海狂濤導致艦隊中的驅逐艦和獵潛艦嚴重受損,多艘獵潛艦傾覆或報廢,三百余人傷亡或失蹤。
由于8月25日當天是農歷庚子日,因此這場因臺風導致的海難被稱作“庚子之禍”。
熒惑號的木質飛行甲板被掀得七零八落,大幅度橫搖導致機庫中的艦載機出現連環碰撞誘發火災,萬幸都未傷及主結構,稍作修復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在原位面大戰末期,威廉哈爾西所率的艦隊就曾遭遇過臺風,導致約八百人傷亡、三艘驅逐艦沉沒、一百多架飛機損毀,威廉哈爾西因此被停職調查四個月之久,時人也將之稱作哈爾西臺風。
官澤明作為熒惑號艦長、兼任練習艦隊,他不可避免的由于庚子海難而受牽連。
兵部軍法司隨后組織人手展開調查,調查結果自然是干系不大,因為影響指揮官錯誤判斷的是氣象預測報告,而海軍勤務單位又拒絕承擔過錯,他們理直氣壯的表示氣象預測有很大的局限性,本就不準確,只能作為大致參考,這是人盡皆知的。
科技水平就這樣,大家都沒犯錯,總不能去怪罪老天爺吧
所以軍法司的調查沒多久便潦草收尾,遇上這種事情只能自認倒霉。
“前輩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啊。”邊上的鄒詠夏哭笑不得地掰著手指,“獵潛艦沉了一艘、壞了四艘、報廢一艘,這幾個月的反潛大事又叫人傷腦筋嘍”
“上個月已經把敵人潛艇的氣焰給打下去了吧”周長風問道“現在反潛壓力還是很大嗎”
鄒詠夏欲言又止,擺擺手,嘆道“不容易啊,就沒有容易的事,咱們還是小瞧了反潛跟護航的難度,估摸著過不了多久美軍又要來個大的了。”
“來個大的”
“是啊,根據俘虜供述、還有一些截獲的電訊字句判斷,敵潛艇部隊在重整以后要大舉出動,往后要加大對我后勤航線的打擊,山雨欲來哦。”
“我們對護航艦不算輕視吧”周長風很警惕地詢問“現在反潛態勢大概是怎么個狀況”
“不瞞周待詔,挺嚴峻的,依我之見,我國朝所需的護航艦至少要這個數。”鄒詠夏抬起右手比了個“六”。
“六十不對,六百艘”
“是。”
“上個月報告說的不是四百五嗎咋又多了一百五”歐陽章華也有些詫異。
一副無奈之色的鄒詠夏回答道“那時候還很籠統,最近進一步估算發現更麻煩,而且這個數也不是定論,搞不好還要更多。”
“這可比戰前估計的兩百艘多多了。”
“誰說不是啊歐陽前輩,可以前真沒想到有這么棘手,現在兵部那邊天天罵我們不靠譜”
作為大明海軍之中最前衛的反潛專家,鄒詠夏當年是杭州武備學院派往歐洲觀摩的優秀軍校生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專注于潛艇和反潛艦博弈的人其他同伴都把精力放在了戰列艦和驅逐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