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后,將手伸進袖中,心念一動,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幾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者嘴上推辭著,雙手卻已經接了過去。
曹魏笑了笑,便帶著青牛,繼續朝前走去,幾個老農連忙側身讓開了一條道來。
走了百丈左右,夔敖已然按捺不住,傳音問道“魏哥,一石七八的糧食要交一石,他們是傻了嗎”
“他們有得選擇嗎”曹魏反問道。
“那要是打不了那么多谷子,他們能交得少一點嗎”夔敖問道。
“你說呢,那個杜老爺要是敢再減佃租,恐怕他一家老小也就沒命了。”曹魏笑道。
其他地主都收到七成甚至九成了,而杜家還是堅持著六成,恐怕已經是犯了眾怒了。
這些地主就指著災年去放貸,然后再收一波土地,至于其他人賣兒賣女,對他們又有什么關系
而要是這種年景,持續個年時間,易子而食這種人間慘劇,也可以預見了。
“老爹說得沒錯,果然是好人不長命。”夔敖嘆道。
“修橋補路無遺骸,殺人放火金腰帶,這世道就是如此。走吧,等幾年之后你我再回來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情況了。我們趕緊將幾座分舵走完,蓋個印章,便去濱海之地瞧一瞧。海中的妖獸,我可還沒見識過,不知與山中精怪妖物有何不同之處”
曹魏可不打算靠著一己之力,庇護一方安寧。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無濟于事。
等到各國打成了一鍋粥,再重新安定下來以后,這日子也就又恢復正常了。只不過幾百年一輪回,終究是免不了的事情。
三日后,曹魏已然從田間地頭,坐在了軟榻之上,在旁邊一個身材消瘦的修士,衣胸袒露,舉杯相敬。
殿中十余位嬌媚舞姬,正伴著絲竹之聲,翩翩起舞。
“柳道友,請。”曹魏手拿著白玉杯回敬。
各處分舵都差不了多少,無非是美酒美人,他看的玩的也都有些膩了。
不過這些終究是此地主人家的一番心意,為他與夔敖接風洗塵,也不好推辭拒絕掉。
“我等敬曹師叔一杯。”坐下桉中,有一中年人起身相敬。
其余十幾個煉氣修士也紛紛起身。
“坐坐,無需這般多禮。今日乃是柳道友設宴,你們應該敬柳道友一杯。”
曹魏身邊一美人為其斟了酒,他持杯遙敬了臺下的諸多后輩修士。
“舵主,請。”眾人滿飲過后,又倒上了一杯。
“平日里也不見得你們這些小家伙如此懂禮數,今日夔道友與曹道友不愿萬里從宗門而來,柳府蓬蓽生輝,你們再敬兩位一輪。”柳明軒躺臥在美人懷中,醉眼蒙眬地說道。
在他們來時,此宴已經開始了,眾人早已不知喝了多少壇美酒,換了不知多少批舞姬了。
至于夔敖早已躺在了錦榻之上,呼呼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