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滕,你小子去哪了,老夫要出門遛一遛了,不吱一聲那我可就自己走了。”嚴真人飛于云海之上,朝四方高聲喊道。
話語一落,一個少年從云中探出了頭來,然后興沖沖地飛了過去。
“老嚴頭,這次出去要打的是誰,點子扎不扎手,要不然把無咎大哥,還有那個冰塊給叫上人多好辦事”飛滕看起來極為興奮,還特意聲傳四方。
“云浮宗那些家伙死追著幽陰不放,雖然是為了她身上那件大荒神朝的遺寶,不過行仙摻和進去了,他都快要死了,才鼓起勇氣,實在是不容易啊,我們是去給他撐下腰,免得出了什么不測。”嚴真人沉聲說道。
而后他看了下山巔臨崖處的兩道人影,搖了搖頭說道“至于無咎和雪竹,這兩小子實力不行,平時還能帶一帶他們,但是此事事關大荒遺寶,十有八九會真的打出火氣來。屆時老夫除了要照顧你,還要分出心思護著他們,可沒那么多精力不過你說的也對,老夫本就打算去叫幾個老伙計過來,他們待在宗門那么久,也合該靜極思動了,不然還真的想混吃等死,做一個米蟲”嚴真人搖了搖頭說道。
他大袖一揮,四柄傳訊玉劍化作流光朝著不同著方向飛去。
“是哪般級數的,是不是公侯之寶”飛滕追問道。
“做你的春秋大夢,頂多是那大荒神朝子爵、男爵所遺下之物,要不然就算是伯爵之物,那云浮派那老兒早就死追不放了。”嚴真人一巴掌過去,拍了飛滕的后腦袋。
這時在那執法峰巔上的雪竹聽到傳來的話語,當即冷聲傳音說道“你這條笨魚說誰呢”
“我又沒指名道姓,你這個女身男心、不男不女的家伙跳出來干嘛,老妖婆一個”飛滕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頭,一邊喊道。
一說完,它便化作一條兩指來長的小魚兒,躲進了嚴真人那寬袖之內。
而后又悄悄地探出了頭來,見雪竹滿臉冰霜卻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左右兩扇小魚鰭不禁撲哧撲哧地扇動了起來,而后轉過身去,那條赤紅的尾巴極為快活地甩了起來。
“嚴師叔,這你不管一管”雪竹仙子沉聲說道。
“飛滕說得也沒錯啊,看看你都幾百歲的人了,還整天纏著自家徒弟,兩人不清不楚的,這算什么事嘛唉,這世道可真不如我們年輕那時候,現如今那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些年來,老夫在外面拜訪友人的時候,一有他人問起了你的事情,我這張老臉啊羞得慌,都不敢說認識你”
嚴真人話剛一說完,便化作一道紫光朝著前方而去,接連幾個閃爍。
不過十余息時間而已,其身形已然出現在三十余里外,整個人只剩下了個小黑點,而后一晃便消失不見。
“嚴師叔這門微垣聆風遁法還是這般迅疾難覓蹤跡,可惜如此妙法我等卻無法修行。”魏無咎嘆聲說道。
“此法乃是世所罕見的古法,非風系靈根與星辰靈體兼備者不得修行。如此嚴苛的條件,本就是世間少有,奈何嚴師叔成也因此,敗也因此。吾輩修士本應以道交用,解綱脫羅,推會六合,行諸節氣,卻消災患,結精寶胎,由此化丹成嬰。奈何嚴師叔欲修古之法門,從那“冥心太無”之境入手,待靜而動依次漸進,以求復歸于無極。若是能成,今后元嬰幾乎是一路坦途,化神亦有可期之日,奈何此法為今所不容。”雪竹仙子緩聲說道。
“哪有什么與世不容之法法無定法,道無常道,一切皆事在人為。師妹”魏無咎搖了搖頭說道。
然而這師妹兩字剛說出口,雪竹仙子便飄然成冰晶隨風而散。
見此,魏無咎欲言又止,最后嘆笑了一聲,盤膝坐了下來。
而另一邊,隨著四柄傳訊飛劍朝四方而去。
在執法峰最近的一處藏經閣中,兩位老者正站在那書架邊上并肩而行,一位身著青色布衣,一根桃枝將盤結發髻定住,另一人則麻衣布鞋,那銀白的長發披散在背。
而在兩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少年人。
青衣老者推著輛小木車,而這麻衣老者則不急不緩地將那車臺上所擺放的玉簡,一枚枚分門別類地放了進去。
這是最近從外務殿送來的一些功法還有各類典籍。
在這里面雖然絕大多數都是煉氣層次的低階功法而已,但經過了幾位傳功長老的再三確認后,覺得仍有一些可取之處,這才能被歸入其中,為宗門后輩以作增補所用。
這時兩道流光毫無阻礙地穿過了藏經閣在外的禁制,激射入那閣樓之中,從眾人頭頂上掠過,最后懸于兩位老者面前。
他們看到了玉劍劍柄上的嚴字后,彼此對視了一眼,而后不禁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