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西沉,金烏東升,轉眼便是一夜光景。
休息過后的曹魏收起了幽云還有身邊的天煞夜叉,尋了來時的路,不急不緩地朝著神殿西方走下去。
行約大半個時辰的光景,他已穿過了那西門所在的兩根斷柱。
只不過當剛下走下石階不過二十余層,耳邊便傳來了一道溫文爾雅的話語聲“曹道友,半途而廢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聞言,曹魏抬首望去,那司徒耀與金知白兩人并肩而立,飛于半空中,雙方相隔數十里隔空相望。
在兩人身后一尊墨麒麟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半途而廢的確不是什么好事,曹某也不喜歡,只不過那是在風雪月之時,可惜現在司徒姐姐不在”曹魏頷首說道。
言語之間,他一邊不急不緩地朝著石階走了下去,一邊說道
“曹某入殿不過一天,便遭遇幾頭大妖截殺,著實是兇險萬分。曹某雖僥幸勝了,但這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幸好在這殿中十年來,曹某收獲尚可,如今又斬獲了那幾頭大妖,所得的靈物已夠今后一兩百年修行所需了,還是見好就收吧。若是萬一碰到了強敵,那可就雞飛蛋打了,司徒兄、金兄你們說呢”
“曹道友太過謙虛了啊蓐收法相啊,若非道友修行時日尚短,法力還不夠渾厚,但僅此一法傍身,放眼此行入殿的數萬金丹同道中,能勝過道友的不出十指之數。”司徒耀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曹魏剛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立足原地,神色淡然地說道“難怪魏師兄事后才發覺有修士暗中下手,施展七情六欲之法,若是兩位的話,那一切便說得通了只不過對同族下手,這真的好嗎”
“曹道友,我可沒有,你莫空口白牙污蔑人”金知白笑道。
“那司徒道友呢”曹魏問道。
“道聽途說罷了”司徒耀緩聲說道。
聞言,曹魏輕笑了一聲,朝前又邁了一步,神色淡然地在這寬廣的石階上緩步而行。
見此,司徒耀眉頭微皺了下,沉聲說道“曹道友,四海殿這等機緣可是數百年難得一見,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這個人不貪心”曹魏輕搖了下頭說道。
“曹道友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只是如今四海遺族與那大荒余孽皆不知其下落,各族化神親傳與那五大氏族還在虎視眈眈,孤與金兄還在外多做防備,以防不測之事。道友實力高絕,乃是達者,若是獨善其身,于我等人族乃是一大損失,如此豈不可惜不若趁此大好機會,斬殺各族大妖,絕其元嬰,還望道友以大局為重”司徒耀緩聲說道。
“司徒兄,當下伱是以何身份”曹魏笑道。
“長老殿曹道友與貴宗道友只需斬殺金丹后期大妖滿十頭,后面多斬殺一頭,便可多領一份人族功勛,此事孤與金兄皆可作證。”司徒耀沉聲說道。
一聽此話,曹魏拱手欠身“崇吾域青霞宗曹德操謹遵長老殿法旨,竟有這等好事,曹某卻之不恭了”
言罷,他含笑轉身,朝著神殿而去。
望著曹魏遠去的身影,司徒耀與金知白兩人對視了一眼,暗中傳音交流了起來。
“敖蒼難不成將我等所謀泄露了它雖是蛟龍一族,可說到底也是那曹魏的親子,血濃于水啊”金知白沉聲問道。
“血濃于水在四海殿開啟之前,它與那曹魏可從未見面,何來的父子之情況且修攝與敖橫尊者同樣急需神殿中的那件東西延續壽元,敖蒼還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不過倒是那玄申,這些氏族修士雖常年居于各自秘境之中,但此次我等各族同意它們入殿,對方或許察覺出了些不妥之處。”司徒耀冷笑了一聲。
“殿中神物最后孕育除了需要海量的五蟲精血神魂,還需最為古老的血脈做引子。若是玄申它們肯入內,那曹魏此人縱然早一步離去,倒也無妨。可惜這些氏族修士太過于謹慎了,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不見得肯入神殿。它們每一個的實力都不弱,相聚在一起五行相生更無破綻,眼下我們就算和各族道友聯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其斬殺。”金知白緩聲說道。
當然他更擔心是敖蒼、敖鎧、夔勁等各族化神親傳各有心思,或許會在最后關頭反戈一擊,此事不可不防
如今人族勢大,在算計其他各族之時,那剩下的八大族又或者小族哪一方不是想著趁此削弱人族的實力
“涂目、司寇那兩個家伙至今還不現身,或許就是在等著我們各族與氏族動手。可惜了這兩個家伙只知其名,我們連它們是什么模樣,什么種族都不清楚,要不然也能有點頭緒。你說其中一個會不會是禍序”司徒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