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針的工夫,邊沐回到客廳跟岑松雪夫人以及岑家子女簡單交代了幾句。
“岑老操勞大半生,體內淤積了一種氣如游絲的陰毒之氣,具體構成成份以及成因在下就不贅述了,簡而言之,久積成疾,我之所以選擇這個點兒過來,為的就是借助‘子午流注針法’切斷那股陰寒之氣的脈源,當然,一針下去,只是暫時封切一下,往后,那股陰毒之氣大概率會漸漸匯聚到岑老兩側腋下,當然,這只是當下的預估,至于到時候能不能如愿以償,那還得看運氣,如果一切順利,等脈像指標達到一定標準,我們將采取中醫式手術幫岑老排排痰,陰痰一排,相信岑老的病就算好了一大半了,屆時,我也就不用為此事再操什么心了,岑老自己就能料理了,更何況,老岑家高手如云,自家門前那點雪伸伸手也就去除殆盡了。”心平氣和的,邊沐將治療過程簡要解釋了一番。
“哦……原來如此!邊大夫,你我可是正經八百的老鄉,有些話我也就不再有所顧忌了,以我們家老岑自己的技術……這么多年……是沒察覺這種陰痰呢?還是心里清楚,就是無法祛除呢?!”得!岑松雪夫人說話還挺直的。
岑松雪夫人身材偏瘦,頭頂滿頭銀發,發質油亮,發量充足,一看就是那種心氣兒特高的老太太,觀其氣質,似乎不是醫門中人,聽她說話那意思,老太太心中早就心存不少疑慮,今兒好不容易碰見一個醫術極其高明的小老鄉,她自然得問個明白。
“這……您老久處醫門,肯定知道的,醫生這種職業,向來講究自病難自醫嘛!想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岑老醫術精絕無倫,那股陰毒之氣早就發作為某種惡疾了,現如今,以他老人家的年紀論,岑老已是萬中無一的幸存者呢!當年,岑老早就注意到自己染了不少外邪之氣,只不過……因為種種機緣,多少錯失了一些絕佳的自我調理檔期,一來二去的,就在體內極其隱微的地方漸成病灶了,這不年紀大了嘛,方方面面的抵抗力、免疫力都有些跟不上了嘛!一下就把人給放倒了,您要聽著有些含糊其辭,咱不妨說說貴宅的建筑格局的漏洞,其實……這方面也是岑老體質漸衰的客觀成因之一。”說罷,邊沐感覺有些口渴,示意聶亞雯弄杯白開水喝幾口。
岑家雇著有保姆,見邊沐要水喝,那位中年女子連忙上一邊給邊沐倒了杯純凈溫水,這時候,邊沐才意識到那位叫什么小敏的女子原來是老岑家的女保姆。
喝了幾口,邊沐感覺暢快多了。
“聽你這意思……我們家這院子修得有毛病?!”老太太連忙追問道。
“多少有點……不知當初哪位高手設計的這圖紙?”邊沐隨口問了問。
“嗨!還有誰呀!我們家老頭子自己設計的,其實……我就是設計院的,當時吧,我主張在麗湖邊買套別墅自己再改造改造得了,他偏不聽,說什么學中醫的還畫不了個宅院圖稿,堅持自己設計圖紙自己建,最后就弄出這么個院子……”
聽到這兒,邊沐禁不住啞然失笑。
“夫人!真不是我這做晚輩的胡說,這院子要是設計夠合理的話,至少所有空調設備壓根兒不需要加裝。”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聽了都是一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