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國醫館之所以在眾多國醫館當中脫穎而出,除了邊沐醫術超群這一主打要素之外,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發達、較前衛的“數醫”系統。
通過這套系統,醫館在職同事們隨時可以查閱相關病歷等信息,哪位同事一天接診了多少位患者,基本概況怎樣,上面基本都可以查得到,當然,如果主治醫生覺著有些涉及患者個人隱私,一般會將某些內容設為“屏蔽”狀態,除主治醫之外,其他同事無法正常查閱,不過,類似情況占比都比較低。
因這種醫療信息共享的方式,“新概念”國醫館眾位醫生的醫術都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到目前為止,寧醫生似乎受益最大。
分館正常開業之前,段宏依第一時間就將“數醫”系統安裝調試好了,理論上講,那位27歲的女患者在哪位醫生名下掛過號、掛過幾次號、主體病情如何、哪位醫生出過什么樣的治療方案……其他同事都可以看得到。
然而……
“新概念”國醫館主館、分館患者依舊人滿為患,各位主治醫師平時都忙得不可開交,出診一整天,回到家就累得沒精打采的,哪有閑功夫揣摩其他同事手上過過的特殊患者具體怎么個情況。
最近幾天,突然冒出這么一位嘗試著讓醫館所有在職醫生都看一看的女患者,確實顯得有些不大尋常,大家伙多多少少也有些措手不及,梁鄉愔那是老江湖了,這事兒自然也就波瀾不起的從心頭劃過,其他幾位同事在腦海里不由地打了個問號。
出于謹慎考慮,典書華特意準備了一份關于那位女患者的就診資料拿給邊沐看看。
邊沐自然也頗為好奇,仔細翻閱了兩遍,多多少少看出點名堂,至于那位女患者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也糊涂得很。
“咱先查驗一下她的真實身份再說,不能說她在病歷本上填寫什么咱們就信什么,有時候,一些患者的職業身份都是信口胡謅的,要不是牽扯醫保賬號,有那患者甚至連真實年齡都不愿意透露。”說著話,邊沐取出手機給蘇琳雯打了個電話讓她查證一下那女的是哪家公司的職業翻譯。
電話那頭,蘇琳雯說她馬上托朋友全面查驗一下。
“她臉上的痤瘡瞧著明顯嗎?”招呼典書華隨便吃點水果,邊沐笑著隨口問道。
“臉頰、耳根附近、嘴角等處比較明顯,正常上下班肯定是沒問題的,她吧多少有些矯情,口口聲聲說自己見不了人了,急于根治,所以每位醫生那兒她都想問問,從中優選取一個她能接受的最佳方案。”
“是嗎?梁老、寧姐診斷的都是聚合型痤瘡,這一點應該沒什么爭議,他們二位開的方子都有‘蒲公英’這味藥,逆推下來,他們二位認為主因是‘心火虛旺’,區別只在于,寧醫生主張以疏通經絡為主,同時多少用了些清熱藥作為前導;梁老主張以溫補為主,同時用了些苦寒藥打了個底子,病人你是見過的,怎么看?”邊沐笑著問了問典書華。
“我感覺那女的所患的心火是急性的,應激那種,為期應該在一年之內,心里窩上事了,總也解決不了,最后走到臉上了,清熱藥、苦寒藥似乎都不必用吧!直接溫補,給她先打點底子再說導通的事,否則,以她那天的狀態,直接導通的話……陽氣內泄得更快了,內陽更加虛弱的話,臉上的痤瘡怕是會破,一旦她處理失當,說不定還會留疤,到時候要是訛上咱們那可就麻煩了。”典書華笑著據實以告,他為人實在,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回復。
輕輕點點頭,邊沐啥也沒說。
正在這時,邊沐的手機響了,蘇琳雯電話回過來了。
“我們這個圈子里應該沒她這一號,就算是街頭小公司……我們這個圈子小得很,大伙兒這么費勁地查找連影子都沒撈著,十有八九是信口瞎謅的。”電話里,蘇琳雯說她們那個圈子里應該沒這么個人。
“確定?!”電話這頭,邊沐連忙追問道。
“九成概率!不是我們這個圈里的,說不定是哪家培訓學校的外文代課老師……對!多半是個英語代課老師什么的。”電話那頭,蘇琳雯將自己查證的過程簡略地解釋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