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沐做事向來善于抓核心、抓重點,在他看來,有些麻煩事若是想徹底根除具體操作起來反倒事與愿違,越是上心效果越差,此次小事件多多少少也有那么點意思。
“咱們當醫生的,主攻的還是疾病本身,疾病之外的東西先甭搭理,見到病人之前,我覺著你做出的診斷主線更為穩妥些,新時代,新中醫背景下,病因真要是心火虛旺的話,清熱藥、苦寒藥能不用最好不用,如果病人病情特殊,那也盡可能少用,確實應該以疏通、溫補為主,她不是明天過來就診嗎?見著本人再說。”
“好的!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可是踏實多了,說真的,平時我沒少揣摩梁老、寧大夫手上過過的病例,那水平確實不是我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能比,真的!那氣象!不服不行,拿自己一比,我還真擔心三五年之內我都未必有資格索要處方權呢!”
“不至于!你醫術底子應該非常純正,這是一切向善的起點,慢慢來,不急!咱們得對患者負責不是!”
“那是,那是!沒啥事的話那我回那邊拾掇拾掇。”說著話,典書華這就準備起身走人了。
“還沒顧得上吃飯吧!一個人吃飯沒意思,‘草原人家’剛上了批好羊肉,咱們過去弄幾個鍋仔吃,秋氣蕭瑟,正當溫補呢!”說著話,邊沐簡單拾掇了一下,拿起手機聯系了一下方畫家,看看她這會兒還在樓上不。
方畫家還在樓上忙活呢,邊沐解勸了幾句,邀請她一道出去隨便吃點。
……
“草原人家”七部,一層散座挺熱鬧,邊沐他們三個挑了個臨街的座位落了座,值班女經理認識邊沐,一再堅持換一桌,三人這才跟著那位女經理調整到一處更好的座位落了座。
自打在醫館樓上設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方畫家臉上的氣色明顯又改善了一些,眼神里的光彩也閃亮了許多。
三人邊吃邊聊。
邊沐就患者個人信息登記真實性跟他倆討論了一下。
“我覺著無所謂吧!尤其是那些純自費的患者,反正也不用刷醫保卡,加之可能得的是那種不想讓其他人知曉的隱疾什么的,略為虛構一下個人部分信息,沒啥吧!就像我們賣畫兒,買家刻意匿名那都是常有的事,只要正常付款不就得了,咱們這頭給人家開發票什么的實打實也就是了。”方畫家笑著說了幾句。
自打逐漸康復以來,方畫家明顯健談多了,邊沐覺著這跟她勤于練劍還是有著很大的關系。
“賣畫跟就診還是不大一樣吧!我覺著這方面還是應該規范一下,純自費的也得遵守相關規定不是,再說了,患者如果感覺哪里不大方便,可以私底下要求主治醫生替自己保密,對吧!”邊沐笑著反駁道。
典書華覺著自己多少有些人微言輕,只是笑了笑,沒插話。
“方方面面都要求實名實記的話,可能會勸退一些病人吧!”方畫家笑著回復道。
“求之不得呢!最近大伙都喊累,病人要是能少點大家還能緩緩呢!”邊沐笑著回應道。
說說笑笑著,邊沐告誡典書華平時多注意一下,盡可能告知患者登記個人真實信息,將來“數醫”系統做數據統計的時候信息偏差還能少點兒,不管怎么說,患者好多個人信息多多少少跟實際病情還是掛著點兒鉤的。
三人正聊著呢,邊沐的手機響了。
麥夫人的電話。
“嗨!他媽媽突然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口口聲聲說你讓她兒大當街下不來臺,以后很難做人的,至于賠償款她們家壓根兒就不在乎,除非你樂意給她兒子當眾正式道個歉,我一聽就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