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中醫大夫谷越峰接診的那個下肢感染患者住在一套不到80平的小居室,房子不新不舊,11層,兩部電梯,一層住六戶,感染患者住最東頭,一出電梯間,邊沐就看到到處擺放著小朋友玩具、正在充電的電動自行車、枯死卻又舍不得扔掉的破敗花盆,一個字:亂!
一進門,屋子里透著一股類似泡菜的酸味兒,看來,這家人平時的飲食習慣也不怎么樣。
明明每個房間都擺放有各式各樣的家具,衣物、包具、鞋襪、各種包裝盒,尤其以快餐盒最為顯眼……扔的到處都是,原本并不顯窮的家被這家人折騰得窮相畢露,一家老小活得沒點章法。
皺了皺眉頭,邊沐隨手取出一個藍色醫用外科口罩戴得嚴嚴實實的,說實話,這會兒他都有些后悔管這樁閑事了。
財力有限,“拔毒膏”一直沒能組織一個象樣的負責售后小團隊,當然,邊沐對自己研制的中成藥還是蠻有把握的。
谷醫生誤以為出外診戴口罩也是未來的行醫新規范,忙不迭的他也取出一個一次性外科醫用口罩戴好,如此一來,二人看著確實還挺正規的。
那位患者傷情較重,此刻應該在臥室躺著呢,出來應門的應該是他老伴,六十幾歲的年紀,頭發居然已經白了一小半了,腰板倒是挺得挺直的,衣著非常樸素,話不多,一看就是那種比較沉默寡言的家庭婦女,舉止間顯得多少有些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那樣子。
一般來說,這種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一年到頭,女方掙不來多少錢,家里主要收入還得靠那位患者,聽谷大夫說,那男的技術方面還是有一套的,向來不發愁接活兒。
“家有懦妻,必有悍夫!看來,該患者在家應該比較霸道,不然的話,他老伴不應該活成這個樣子,嫁給這種貨色也夠倒霉的!一輩子很難活出頭!”眉頭皺得更緊了,邊沐口氣和藹地跟患者老伴客氣了幾句。
家里再沒別人,估計大中午的都在外邊吃飯,一家老小只有在晚飯時候才能聚在一起聊聊白天或經歷或聽到的各種新鮮事兒。
主臥,三人魚貫而入,嚯!煙味、酒氣、不明味道亂七八糟地攪和在一起,特難聞!
“你都病成這樣子了還抽煙?!快把煙掐了!”一時沒按捺住,邊沐直接呵斥了那男的兩句。
“喲!還是你本事大!到底還是把邊大館主請到屋里來了,邊大夫!聽說你的醫術神得很!”嘴上說得客氣,那男的一點兒也沒有把煙頭就此掐滅的意思。
鞭影微晃,邊沐突然出手用左手左腕上暗藏的“袖鞭”直接將那位患者嘴上正叼著的香煙一搭一卷再一纏,電光火石間,隨即將其甩丟到不遠一個廢棄的包裝盒里。
那“袖鞭”使得比大象鼻子還靈巧、迅捷,那份眼力、那份巧勁兒在外行看來簡直匪夷所思!
在場那三位當時就驚呆了,竟然完全沒有看清邊沐這變得是哪種戲法,只知道煙頭已經被打滅,而且還扔得挺準。
那位患者長年走南闖北的多少也是有些見識的,驚悚間,憑直覺,他這才意識到今兒這是碰上厲害人物了。
谷大夫壓根兒就沒看清邊沐使的啥招兒,“袖鞭”鞭影最多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老眼暈花出現幻覺了。
那位患者老伴壓根兒沒有意識到煙頭是被眼前這位陽光帥氣的年輕醫生給打掉的,見煙頭落地,難得一見,她嘴角浮現出幾絲笑意,連忙走到窗臺那邊把所有窗戶都打開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