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我當初雖然答應了季賓要幫忙照顧你,但是這種照顧,絕對不是縱容你去藐視國法,你明白嗎?”
“我心里有數。”楊東沒有犟嘴,笑著點了下頭。
“你心里沒數!”孫建勛略帶憤懣的看著楊東:“有一句話,我不知道你聽過沒有,與魔鬼戰斗的人,應該小心自己也成為魔鬼!”
“這句話出自德國哲學家尼采之口。”楊東再次一笑:“勛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在這等著吧,我找人過來給你取筆錄。”孫建勛看見楊東答應的如此痛快,也就沒有多說,有些郁悶的轉身,踏步走出了門外。
……
經過一夜的詢問后,楊東將警方提出的問題一一作出了解答,最后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以身體不適合收監為由,被警方辦理了取保候審的手續,予以釋放。
等楊東走出警局門口的時候,朝陽已經露出了半面紅妝,將片片橙紅拋灑在了大地上,警局停車場內,坐在車里等待了一夜的林天馳、劉悅、張傲和黃豆豆四人,見楊東出門,紛紛下車迎了上去。
“東子,你在里面折騰了一宿,身體不要緊吧?”林天馳上前后,面色關切的問了一句。
“沒事,放心吧。”楊東笑著回應一句,隨后掏出口袋里的藥瓶,到處兩顆藥片扔進嘴里,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嗅著清晨干凈的空氣,身體放松的伸了個懶腰:“現在劉寶龍倒了,咱們的天,也該亮了。”
“是啊,只要劉寶龍一倒,那咱們所面臨的問題,也就全都不是問題了。”林天馳同樣一笑,跟楊東并肩向面包車那里走去:“咱們下一步該干什么,你心里有規劃嗎?”
“我出門之前,跟孫建勛談了一下,他說雖然李超和劉寶龍都落網了,但是當初跟大明一起去咱們公司鬧事的那些人,都咬死了說見到羅漢重擊過王新明,所以檢察院那邊在移送起訴的時候,肯定不會忽略這件事,索性大明已經死了,沒辦法驗傷,而且還是他先帶人去咱們公司鬧的事,所以這件案子的定性,基本上是防衛過當,我已經跟勛哥談過了,咱們出錢,他幫忙找找關系,盡量把罪名往正當防衛上歸。”
“出錢?”林天馳聽見這話,頓時一臉愁容:“現在咱們的賬面上,已經徹底空了,如果想出錢辦羅漢的案子,應該挺難……要不,咱們再去找畢哥借點?”
“算了吧,之前我為了跟孫建勛掛上鉤,已經跟畢哥開過口了,現在舊賬未歸,咱們再去添新債,有些太不合規矩了,而且欠債好還,但人情真的還不起。”楊東擺手打斷了林天馳的話,隨即繼續道:“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回到公司之后,先把張士杰添的那些辦公用品折價賣了,然后把公司的門面也給租出去,等資金回籠,案子的花銷也差不多能湊夠了。”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林天馳這時候也惦記著羅漢的案子,所以跟楊東一拍即合,當即做出了決定。
……
三天后,才剛剛被裝修不久,還沒怎么使用過的三合公司,已經被搬運一空,那些被張士杰高價買來的家具和辦公用品,最終以又以五至七折不等的價格賣了出去,粉刷一新的辦公樓也被房東原價收回,這么一算,當初投入進去的十幾萬裝修款,最終只回來了不到七萬塊錢。
這天上午,楊東和林天馳在公司里面,剛剛跟房東簽完了退房的合同,人還沒等出門,公司的大門就被人推開,隨后四名穿著灰色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員,邁步走進了房間內。
“同志,你們有事啊?”房東看見法院的人來了,連忙迎上前問了一句。
“這里不是三合公司嗎,怎么牌子還撤了呢?”法院的人掃了一眼房間內的眾人,隨后朗聲開口:“三合公司的法人楊東在嗎,過來接一下傳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