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前臉已經撞變形的越野車在街道上的車流中不斷穿行,最終拐進了f順市局的大院內,規整的停在了車位內。
“咣當!”
車門敞開后,濺了滿身血點子的謝春羽背著那個破舊的帆布包,邁步向市局大廳內走去。
市局門前,奧德賽車內。
“小悅,你看看是他不?”張傲看見謝春羽從車上下來,扭頭向副駕駛的張傲問了一句。
“不知道。”劉悅之前也沒見過謝春羽,所以搖了搖頭繼續道:“不過東哥不是說了嗎,只要這臺車來到市局,而且下車的人只有一個,事就算辦完了。”
“完了就好,完了就好。”張傲聽見這話,身體后仰,靠在了座椅上:“古保民沒了,豆豆的在天英靈,終于能閉眼了。”
“嗡嗡!”
劉悅聽見這話,沒有應聲,將車啟動之后,在市局門前調了個頭,逐漸消失在了街頭。
市局門衛室內。
“你說什么,你殺人了?”在門衛室執勤的輔警聽完謝春羽的話,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血點子,以及問道充斥鼻腔的血腥味之后,仍然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對,我自首。”謝春羽說話間,把背后的帆布包放在了桌子上,頓時露出了一截槍管:“這是作案工具!”
“咔噠!”
輔警看見帆布包里的私改獵,動作迅速的抄起桌上的甩棍,抻直以后指向了謝春羽:“你別動!馬上爆頭蹲下,快!”
“你別緊張,我真是來自首的。”謝春羽一笑,以一個十分標準的姿勢抱頭蹲在了地上。
“你蹲好了,別亂動!”輔警指著謝春羽大喝一聲,隨后拿起了桌上的對講機,聲音有些尖銳的開口:“卜支隊!卜支隊!樓下有個殺人犯,帶著一支槍來自首了!”
一分鐘后。
謝春羽被兩名警察按在地上,雙手在后腰的位置戴著手銬。
“你剛剛說,你今天早上殺了人?”一名身著制服的警察問了一句。
“嗯,尸體還在皇頂山的山路上扔著。”
“小王,通知刑警,馬上去現場,小趙,把人帶到審訊室去!”帶隊警察快速做完部署以后,看著被人從地上拽起來的謝春羽:“為什么殺人?”
“仇殺!這個人是大l的,名叫古保民,他得罪過我。”謝春羽的眼神仍舊一如既往的空洞無神:“你們也不用審我了,我得了急性白血病,上星期看的醫生,他說我最多還能十五天,現在算起來,我能活過這個星期,就算燒高香了。”
“你患有絕癥?”帶隊人聽見這話,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你今天殺人,真的是為了自己嗎?”
“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二十一歲進監獄,今年才被放出來,自從進監獄開始到今天,我都沒用過手機,出獄之后也沒補過身份證和戶口本,社會軌跡完全沒有,我干古保民,就是因為我時日無多,完全是因為個人恩怨而進行的仇殺。”謝春羽的情緒穩健,斬釘截鐵的回應道。
……
十分鐘后,謝春羽被警察帶進了審訊室,面對所有的問題,他只承認自己跟古保民之間是仇殺,除此之外,對于所有問題絕口不提,而警方也迅速對謝春羽的社會關系進行了摸查,得到的結果也跟謝春羽的供述相符,他自從出獄之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調取不到任何的活動軌跡。
……
另外一邊,楊東回到酒店之后,并沒有睡覺,而是將自己反鎖在衛生間,泡在了放滿冷水的浴缸里,讓冰涼徹骨的水溫壓制著心中的萬千思緒。
自從楊東得知謝春羽的病情之后,心中已經篤定,古保民這件事確實會就此終止,已經跟自己已經沒有瓜葛了,但古保民的死,似乎也在預示著,楊東已經徹徹底底的走向了不歸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