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翎開發有限公司的老總溫世豪,最早是靠鐵礦行業起家的,此人早年間也是市區里的一個混子,并且他的發家史也跟于家兄弟類似,全都趕上了千禧年左右那場國內經濟形勢猛漲的東風,那個時代的江湖大哥,除了柴華南這種手下能人輩出,依靠能源和化工行業斂財的財團型公司,大部分人都是依靠房地產、礦業,以及在某行業進行壟斷起家的,而大l這座城市的礦業也相對發達,所以那個年代起家的混子,幾乎全都是靠山吃海,靠漁業和海洋業、礦產業斂財。
于家四兄弟與溫世豪,都算是同期混子中的佼佼者,在起步初期的時候,溫世豪在陸地上,于家四兄弟壟斷漁業在海里,雙方并沒有什么碰撞,而雙方在形成了原始累積之后,又同時把目光都投入到了建筑行業,這兩伙人馬,差不多能算得上是當年市內最早涉及房地產業的江湖團伙。
當年為了爭奪好的地塊和樓盤,嘉翎和長錦兩個公司沒少產生摩擦,大大小小的流血事件更是不勝枚舉,最后溫世豪在填海工程和沿海建筑行業里首屈一指,長錦地產也在市內的樓盤開發中獨占鰲頭,雙方算是產生了短暫的休憩期,這么多年來雖然也始終在彼此試探,想要把手伸進對方的口袋里去撈金,但又是多番爭斗下來,似乎都沒取得什么太大的成效。
在建筑行業,處于同一量級的長錦和嘉翎,本來是誰都沒辦法傷到對方的元氣的,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所以溫世豪面對由于家四兄弟組成的長錦地產,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尤其是近些年把錢賺足了之后,也就減少了跟于家兄弟產生摩擦的念頭。
溫世豪雖然準備對長錦施行懷柔政策,但于家兄弟并未就此收手,這么多年來,溫世豪除了房地產行業,也始終在做著鐵礦的生意,但隨著幾年前鐵礦行業瞬間陷入低迷,溫世豪的資產大規模蒸發,億萬身家賠了個七七八八,資金鏈斷裂后,嘉翎開發公司也隨即走了下坡路,而對于填海行業覬覦已久的長錦地產更是縱橫捭闔,迅速把手伸向了溫世豪最后一塊的自留地,這一點讓溫世豪大為光火,不過公司實力已然不濟的嘉翎已經沒辦法繼續反擊,只能任由長錦不斷壓榨著自己的生存空間。
按理說,溫世豪這么多年早已經賺夠了錢,既然公司已經沒有了跟長錦抗衡的實力,應該急流勇退休養生息才是,但他畢竟是江湖出身,對于把面子看得比利益還重要的溫世豪來說,這口惡氣他著實咽不下去,所以他這次開進蘭江村,除了看中這個項目的利益之外,也是本著跟長錦地產較勁來的。
這天晚上十二點多鐘,溫世豪在酒店跟當地的幾個朋友喝完酒之后,被司機送回了酒店,結果人還沒等下車,手機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溫世豪結果司機遞來的蘇打水,隨手拿起手機,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按下了接聽:“喂?”
“你好,請問你是溫世豪,溫總吧?”電話對面,已經洗了一把臉的吳鐸坐在辦公桌前,奔著開免提的手機問了一句。
“是我,你是哪位?”
“溫總你好,我是忠虎典當行的人,我叫吳鐸。”
“林忠虎的人?”溫世豪聽完吳鐸的回答,略顯意外:“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溫總,咱們之間素昧平生,只在一件事情上有交集,你這么說話,就有些明知故問了吧。”
“你想跟我談地的事?”溫世豪蹙眉問道。
“對,我就是想跟你談談地的事。”吳鐸見身旁的楊東點頭,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我想把手里的地給你。”
“哦?林忠虎這是要跟我合作嗎?”溫世豪聽見這話,坐直了身體,如果這個消息確認的話,對于溫世豪來說,無異于是一個好消息,因為如果能得到林忠虎這種本地大混子的支持,那么本就勢弱的溫世豪,接下來在與長錦地產的博弈中,自然也會占有很大優勢。
“不,要跟你合作的人不是林忠虎,而是我。”吳鐸聞言,毫不猶豫的回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