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徐波帶人登門捅了鄒德昊一刀,事后,韓亮給他賺了六萬塊錢,算是辛苦費,一天賺六萬,乍一聽起來,這錢不少,因為他一天的收入,就已經等同于大部分工薪階層的年薪,但是這件案子一旦犯案,那么作為重傷害主犯的徐波,所要面臨的,至少將是三年起步,十年封頂的有期徒刑。
哪怕按照最低的三年起步,其實這錢如果四個人平均一分,徐波每年的青春,才價值五千多塊錢,這么一算,這些錢,是不是就不算多了呢?
提及江湖,所有人的眼中最先看到的,一定是身邊美女環繞,旗下產業云集的江湖大哥,但是實際而言,在這個社會上,最多的人,恰恰是徐波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底層混子,甚至有絕大部分的混混,連這種冒著判刑風險去賺錢的機會都沒有。
所謂的社會人,除了極少數人能夠在這個人吃人的圈子里獲得些許利益之外,其實大多數的人,都是在揮霍青春的茫然度日,他們被社會排斥,被親人鄙夷,甚至有很多時候,也會產生發自內心的迷茫,可他們還是在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抓住機會,飛黃騰達,成為像柴華南、岳子文、吳坤他們那種,能夠站在巔峰,俯瞰蒼生的社會大哥。
但在此之前,他們真實的生存環境,卻是食不果腹,顛沛流離,這些底層混子之所以這么好面子,或許也是因為,一無所有的他們,沒有任何物質基礎可以用來支撐自己的底氣,僅剩下了那一抹虛無縹緲的自尊。
“呵呵,行,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多嘴了。”牌局上的青年聽完徐波的解釋,咧嘴一笑:“該說不說的,你最近混的確實不錯,今天你一上桌,我就看出來了,不僅錢兒沖,運氣也沖,這一晚上,你至少得贏了十一二萬吧?”
“都是小錢,我也沒數。”徐波呲牙一笑,隨后把手伸進包里,捻了半天之后,抽出兩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這錢你拿著,買盒煙抽!”
“呵呵,那謝謝了!”青年借過錢,心中雖然罵著徐波摳門,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行了,天挺晚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家睡覺了,等明天睡醒了,去佟二p買個貂兒。”徐波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這才八月份,你買貂兒是不是有點早啊?”
“啊,我買貂兒不為了穿,那b玩應當褥子鋪在床上,睡覺暖和。”徐波搖頭晃腦的答了一句,隨后帶著三個同伴,沿著小路離開。
“大傻逼,還他媽買個貂當褥子,你咋不養個熊瞎子當寵物呢!真是他媽窮慣了,兜里有兩個b錢兒,不知道咋顯擺好了!”青年看著徐波的背影輕聲罵了一句,隨即關上了院門。
徐波帶著三個青年,沿著小路走出幾十米后,站在了荒無人煙,連路燈都沒有的村鎮公路邊上,隨后掏出了三摞萬元現金,遞給了身邊的幾個人:“這錢你們幾個拿著花吧!”
“波哥,每人一萬,是不是有點少啊?”徐波旁邊的青年看見他的動作,有些不太高興的問了一句,因為他們今天辦事,徐波不僅黑了韓亮給他們做道具的五萬塊錢,而且韓亮還在事后又給徐波轉了六萬,不僅如此,剛剛在牌九局上,徐波又贏了十多萬,所以對于他這種分配利益的方式,身邊的人肯定會有所不滿。
“怎么著,你們現在都已經膨脹到,連一萬塊錢人頭費都嫌少了嗎?”徐波感受到朋友話語中的抵觸之后,微微瞇起了眼睛:“平時別人找你們打仗,給二百塊錢人頭費,你們都jb歡天喜地的,到了我這,一萬塊錢,連個好臉都沒有嗎?”
“波哥,我們幾個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都知道,今天這個活,是你接的,而且你叫我們幾個跟你一起去,也是為了帶我們掙點錢。”另外一人聽見這話,連忙解釋了一句,隨后陪笑著繼續道:“我們幾個心里都清楚,之前在那個老頭子家里拿的五萬塊錢,是你憑本事賺的,剛剛在牌九局上的錢,也是你自己贏的,可是韓亮給你轉的那六萬,確實是給咱們幾個辦事的錢吧,平均算下來,每個人不應該是一萬五嗎?”
“波哥,我最近確實缺錢,我在市里租的房子,每年租金就一萬二,現在眼看著就快到期了,我平時沒錢吃飯的時候,買點饅頭就榨菜,或者煮個方便面啥的,這都能將就,但是房租要是交不上的話,我總不能睡橋洞子去吧!”剩下的一個青年見同伴都說話了,也跟著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