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點商量沒有,也不是不可能。”曹春輝端著水杯,老神在在的回應道。
“三叔,你說吧,只要能把酒廠保下來,花多少錢我都認!肯定差不了你那份!”常寬霎時來了精神。
“我聽說,區里的朱勇順,好像始終在惦記你這個酒廠啊?實在不行,你就把酒廠賣給他唄,朱勇順在區里有點小關系,我估計他如果能夠找關系疏通一下的話,或許這個事還能有緩兒。”曹春輝翹著二郎腿,言語直白的說道。
“咯吱!”
常寬聽完曹春輝的一番話,猛地咬住了牙,他想過朱勇順為了酒廠會不擇手段,甚至會選擇威脅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朱勇順會用這么惡心的方式對付自己,他坐在沙發上,喘息了半天,才強壓著心中的怒氣看向了曹春輝:“三叔,你跟我說句實話,朱勇順讓你這么整我,給了你多少錢?只要你別幫他,他給你多少,我就給你多少!行嗎?!”
“老六,這件事,它跟錢沒關系,而且你跟我咬牙切齒的,也不起作用,你明白嗎。”曹春輝伸手拍了拍常寬的胳膊,抿著嘴唇沉默了大約有五秒鐘的時間,才一拍大腿道:“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要拆孝信酒廠,不是村里拿的主意,是上面有領導跟我打招呼了,我要是不露這個面的話,今年任期一滿,這個書記就干到頭了,你懂了吧!”
“你指的上面領導,是誰啊?”常寬聞言,繼續往深問了一句,作為一個小企業的領導,他跟周邊鄉里、鎮里的領導關系也不錯,此刻還在想著該找誰去疏通。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啥,但是這些事,你就多余琢磨,給我打電話的人,是市里的,你接觸不上,如果不是咱們倆有親戚,而且我這些年沒少花你的錢,這種事不是不會跟你講的,而且說句難聽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是朱勇順給我錢,那我敢拿,但是你給我的,我還真不一定敢花。”曹春輝看著常寬,很實在的回應道。
“……”
常寬聞言,身體后仰,頹廢的靠在了沙發上,在他的印象當中,所謂的社會人還應該是那種拎著刀滿大街耀武揚威,像是古惑仔里面一樣的街頭流氓,萬萬沒想到,朱勇順居然能用這種方式收拾他。
“老六,我覺得吧,人這輩子賺的錢都是有數的,有多大命,就賺多少錢,因為錢這東西,少了的時候是自己的,一旦多了,肯定會惹人眼紅,而且如果沒有大人物托著你,就算賺了錢,你也未必能花出去,像你現在這樣,不就是生意做大了,所以招了狼嘛,信我一句勸,既然朱勇順要買你的酒廠,那你就賣給他得了唄,反正你賺的錢也夠花了,你現在賣廠,還能見到錢,可萬一真到了魚死網破那一步,廠子被拆了,你還能剩下雞毛呀!”曹春輝語重心長的勸了一句,轉語又繼續道:“朱勇順今天能找人拆你的廠子,明天就能找人查你偷稅漏稅,后天更能讓人查處你孝信酒廠的衛生不達標,如果不是為了拿下廠子,他們有的是辦法禍害你,萬一最后廠子混沒了,你再讓人打斷個胳膊腿啥的,你說,屈不屈?”
常寬臉色鐵青,沉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