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這什么情況啊?”梁忠平想起白亮倒在血泊里的模樣,仍舊心有余悸。
“以儆效尤,敲山震虎。”何翠山聞著空氣當中的味道,點燃一支煙用以驅散:“在橡膠廠拆遷的事情上,我表現的太過于強硬,所以讓某些人很不開心,這些社會混子,無外乎就是這些手段,能談就談,談不了就撕破偽裝,變得野蠻!”
“他們就算再膽大,也不會敢于跟你動手吧?”梁忠平聞言,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人心不足蛇吞象,在這個世界上,面對巨額利益,國家之間都能發生戰爭,何況個人?這次十里河開發的動靜鬧得不小,咱們橡膠廠又位于核心地塊,所以這些被逼急了的混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我有個朋友,前陣子在外地投資項目,初期就懟進去了七個億,結果因為跟被投資方發生了沖突,在董事會上被沖進來的保安一頓爆揍,你說,這種事傳出去,誰能信?”何翠山笑著反問道。
“也對,這次來十里河征地的人,我都打聽了,不管是北方的駱韜,還是堯興的成佑赫,他們在社會上的腕兒都挺響的,何總,要不然你還是躲一躲吧,畢竟以你的身份,沒必要跟這些社會混子對著干!”梁忠平認真的勸道。
“我躲個姥姥!我做了半輩子生意,從來就沒怕過任何人!我告訴你,這些社會混子,都是外強中干,你越怕他,他越欺負你!他們敢這么無法無天,不就是因為背后有大公司給他們站臺嗎!他們之間怎么狗打連環我管不著,只要不牽涉到咱們的利益,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但他們要真是不開眼跟我放肆,我直接找人,去跟他們背后最大的關系對話!”何翠山坐在沙發上,很霸氣的開口。
“好,既然你心里有數,那我就不多說了。”梁忠平見何翠山態度決然,點了點頭不再吱聲。
“爸,剛才那幾個地賴子,沒跟你吆五喝六的吧?他們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你告訴我,我找人收拾他們!”旁邊的何巖見狀,也立馬插了一句。
“閉嘴吧!你整天不務正業的,找人收拾誰啊?你以為這些能摻和到十里河這種項目里的混子,都是你平時在酒吧看見的那種二流子呢?”何翠山聽見何巖的話,登時變了臉色:“我告訴你多少回了,讓你穩穩當當的學著做生意,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你是不是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沒有,我最近一直都挺聽話的呀!不信你問我梁叔!”何巖犟了一句。
“對,小巖最近表現得不錯,沒有酒駕,而且也沒賭博什么的!”梁忠平點了點頭。
“嗯,那你還算長心!”何翠山聽見這話,嚴肅的表情舒緩了幾分,眼中也閃過了一抹欣慰。
何翠山早年間,是在一家國營家具廠做木匠出身的,后來東北卷起了下崗大潮,企業接連倒閉,頭腦靈活的何翠山卻在失業率超負荷的情況下,接手了一家瀕臨倒閉的小家具廠,開始利用當時北方人力成本低廉的紅利,為一些大品牌的家具做貼牌代工,賺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后來隨著國內的經濟環境好轉,他投資的生意也越來越多,徹底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現在,何翠山的資產,多了不敢說,但十幾個億肯定是有了,在一般情況下,像是他這種有錢的大老板,私生活都比較混亂,外面的情婦啥和私生子啥的更是一大堆,在商界之內,一些頂級富豪,他們生活的奢侈程度更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雖然新聞上總是播報各大富豪生活多么節儉,穿著多么樸實的衣服,但實際上,他們每年往自身安保上面投入的錢,都是幾百上千萬,乃至還有上億元的,這種嚴密保護之下的他們,怎么可能隨意被記者抓著拍一些駕駛普通私家車,戴著幾百塊錢的表,穿著幾十塊錢的襯衣去逛街的照片呢?
所以,富豪圈其實跟演藝圈差不多,他們也是需要立人設,需要給大眾留下一些由團隊刻畫出來的正面形象的,至于這樸實無華的形象背后,究竟是聲色犬馬,還是酒池肉林,誰也不知道,因為他們雇安保和公關團隊的錢,肯定不是白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