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我知道危險,所以才想詢問你的意思,至于你剛剛說的邦特藍國,這是什么意思?”楊東反問一句。
“這邊的情況,我也弄得不是太清楚,這事讓翻譯跟你說吧,他以前在外交部工作,對于國內的形勢還算清楚。”羅帥語罷,就看向了一邊的翻譯:“以塞,他們要去邦特藍國,你給他們介紹一下那邊的情況。”
“發哥,教他用一下翻譯器,盡量讓大家都能聽懂。”楊東也對肖發伶說了句話,索瑪里這個國家雖然不大,但是如果想把它的政治體系摸透卻很困難,每一個地區的政治環境和風土人情都不一樣,所以想要出門,就必須做出充分的了解。
大約五分鐘后,翻譯總算學會了翻譯器的使用技巧,利用翻譯器對楊東開口道:“楊先生,首先而言,我是堅決反對你去邦特藍的,因為那個地方是索瑪里真正的無主之地,最為主要的是,那里是索瑪里海盜的老巢,現如今,索瑪里海盜有四大團伙,即邦特藍衛隊、國家海岸志愿護衛者、梅爾卡和索瑪里水兵,他們都聚集在加羅偉地區,這四大團伙幾乎全部都是由當地漁民組成的,捕魚業沒有收成的時候就出來做海盜,如此一來海盜也是普通人,普通人中藏著許多海盜,這種界限無法完全分明,使世界各國沒有任何一國敢隨意清剿他們的,那地方更是被全球記者列為禁地,這么跟你說吧,近三十年來,去那里的外國人死傷超過七成以上,剩余的三成,差不多全員都遭遇過綁架、勒索。”
“這一點應該無需擔心,我們的朋友在當地也有自己的勢力,應該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你只要給我們介紹一下當地的環境,還有行進的路線就可以。”
“好吧,不過邦特藍的情況很復雜,我不知道你們是否能夠聽明白,1995年聯合國被迫撤出后,索瑪里進一步無政府化、碎片化,北部索瑪里蘭、邦特藍等地單方面獨立,南部y斯蘭宗教武裝做大,2006年底,埃塞介入了索瑪里內戰,與主張“大索瑪里”的教派武裝組織“y斯蘭法院聯盟”發生沖突,并將其逐出了大摩加迪莎地區,其實從事實上而言,索瑪里現在已經分裂成了四個國家,不過聯合國只承認索瑪里政權。”翻譯頓了一下,對著翻譯器繼續開口道:“以邦特藍為例,此地位于索瑪里東北部,在地圖上看是索瑪里的一個省,卻是一個事實上獨立的國家,所以官方的稱呼叫做邦特藍國,當地的氏族于1998年7月發表自治宣言,并在奴加爾州地區的加羅偉建立了自治政f,而邦特藍則是對該政權統管轄區域的稱呼,不過當地政f完全沒有威懾力和統治力,僅擁有加羅偉地區的控制權,除此之外,那邊的地盤全是海盜的天下。”
“也就是說,我們從這里出發,在加羅偉落腳是安全的,沒錯吧?”張曉龍不斷在面前的一張紙上記錄著有用的信息。
“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則不然,最近你們在摩加迪莎,已經遭遇很多次武裝沖突了吧?你們得清楚一點,摩加迪莎已經是整個索瑪里治安最好的城市!說的再簡潔一些,全球各國對于索瑪里的了解,幾乎僅限于摩加迪莎,但只有離開這里,你們才能感受到這邊真正的混亂,你們也知道,摩加迪莎這個地方的恐怖組織和反動軍閥太多了,你們這些外國人在他們眼中,就是可以用來談判的籌碼,本身就是擁有很大價值的。”翻譯話語婉轉,但其中的態度已經相當明確。
“楊總,以塞的話并非危言聳聽,之前這邊沒爆發動亂的時候,就連梅叔想要去摩加迪莎之外的其他區域,都得先跟當地的軍閥打好招呼,讓對方出兵護送他過境,而你們在本地沒有任何關系,想去邦特藍,太危險了!如果你們真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建議讓你們的朋友來摩加迪莎會更好一些!”羅帥更為直白的勸了一句。
“這是我們探討過,但我們那個朋友在當地的業務很繁重,很難抽身出來,至于我們想跟他聊得話題,也必須得當面探討,這樣吧,這次去邦特藍,我一個人走,盡量晝伏夜出,目標小一些,危險系數也會降低不少。”張曉龍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