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齊氏如夢初醒,她沖過去一把抓住了顧七娘,仔細看了個真切,過了好一會兒才神情復雜地說道,“不是我的七娘,真的不是我的七娘。”
“你是誰為什么為什么要冒充七娘來害我們”
顧七娘一臉自嘲,她余光一瞟,瞟向了顧甚微。
“有人同我打了賭,他說即便是顧七娘死而復生,你們也不會有悔意,不會有喜意。你們只會千方百計的證明她已經死了,倘若她沒死,就再殺死她一次。”
“看來這個賭是我輸了。”
她說著,沖著一旁的吳江說道,“吳推官,不知道可否替我打一盆水來”
吳江這會兒已經興奮地要結巴了,“該不會是人皮面具吧江湖中傳聞的易容術這也太厲害了,你能把人變成我的樣子嗎這樣的話,就有人替我每日來開”
孽障
王一和猛的咳嗽了一聲,及時打斷了吳江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孽障真是要上天,居然想著有人易容了替他來開封府賺俸祿,然后自己出去逍遙
王一和想著,好奇地看向了那“顧七娘”,周遭一片嘩然,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各種奇思妙想直接往耳朵里鉆,讓他都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要是真有這本事,那哪里還輪得到吳江用啊
“不用打不用打,我這里有水我正準備洗臉呢,聽到有熱鬧看,端著水盆子就來了,還是干凈的,我沒有用小娘子要不用我這個用我這個”
顧甚微聞聲扭頭看去,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只見一個胖乎乎的大嬸將一個銅盆舉了起來,遞給了前頭的人,“快快快,給傳一下麻利點兒,別耽誤事你看那吳推官像是會打水的人嗎我可等不了”
前頭那人一聽,忙給遞了出去,就這樣猶如擊鼓傳花一般,不等吳江炸毛,那銅盆帶水已經被傳上了公堂。
“顧七娘”彎下腰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瓶,掏出一顆丸藥來扔進了水中。
那藥丸入水即化,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顧七娘”捧起水輕輕地在臉上洗了幾下,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又站直了身子,明明五官長相好似沒有太大的變法,湊在一起同她先前有七分相似,可這么一洗之后,硬是同從前變成了兩個人。
“顧七娘”撲通一聲跪了下地,她沖著王一和拜了下去,認真地解釋道,“還請大人恕罪,我的確不是顧七娘。奴家姓楚,名刀刀,是個戲子。”
“因為同那顧七娘生得有幾分相似,是以便有人請我在公堂上演這么一出戲。原本想著這狠心的爹娘瞧見女兒死而復生,說不定便會懊悔地說出真相來。”
“豈料是刀刀將這世道想得太過簡單了。今日之舉,實屬為了得到證言,荒唐之處還請大人恕罪。”
“奴家雖然有過錯,但是絕對沒有撒謊,更加沒有戲弄大人,戲弄大家的意思”
那楚刀刀說著,看了顧甚微一眼,又扭頭朝著人群當中看去。
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了一個有些干枯的聲音,在那第一排角落里站著的一個老婦人突然之間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整齊的藍布衣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看上去十分的不茍言笑。
“還請大人恕罪,是老奴請了楚姑娘過來替顧七姑娘說這么一番話”,她說著徑直地走到了顧長庚夫妻面前,然后方才一板一眼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