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坐定的韓時宴注意到顧甚微的視線,這才想起了馬車當中還放著這么一壇子金瘡藥。
“這是我阿娘尋相熟的太醫配的金瘡藥,她說皇城司刀口舔血,你拿回去以備不時之需。又怕我忘記給你,就讓長觀放在馬車里的,并非是我特意拿給你的。”
韓時宴耳根子微紅,他佯裝鎮定的解釋了一通。
這話音剛落,外頭便傳來了長觀的嘖嘖聲
顧甚微狐疑地看了韓時宴一眼,正準備發問就聽到馬車外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響,有人過來了且輕功了得。
她循聲看了過去,就瞧見荊厲快速的沖了過來,一躍上了馬車。
韓時宴瞧見顧甚微轉移了注意力,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他只恨不得他也有顧甚微那般本事,好將這馬車底給削出一個洞來,讓這壇子鬼東西直接掉下去眼不見為凈
那長觀見人終于齊了,揚起馬鞭便駕車離開,一旁吃草的棗紅馬見狀亦是跟了上來扭著屁股跑到了車窗旁邊,待那風吹起簾子,瞧見了坐在窗邊的顧甚微,它晃了晃腦袋咧了咧嘴,加快了速度到前頭引路去了。
馬車之中,荊厲沖著顧甚微拱了拱手,“大人。”
“人追丟了我一路追到了后山,草叢當中發現了滴落的血跡,他們從后山下了亂葬崗,那氣息到了一株老槐樹下就消失不見了。”
顧甚微不以為意,“顧家那邊怎么樣”
荊厲看了韓時宴一眼,見他耳根子紅紅的,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頭,“吳推官進去大鬧了一場”
荊厲想起當時瞧見的場景,忍不住也熱血沸騰了起來。
吳江那炸裂的嗓音,到現在都在他的耳邊嗡嗡作響
“吳推官趕到的時候,顧均安的書房已經起了火我躲在一旁聞到了很重的油味,應該是自行縱火。吳推官闖進來說他收到風聲,說顧均安背著公主開了個密室,在當中藏了個美男子。”
“他聲如洪鐘,感覺方圓十里的人都能聽著。顧均安腦袋上纏著白布,聽到之后氣得差點沒有暈過去”
“吳推官力大如牛,他將書房外頭的養著睡蓮同錦鯉的大銅缸子直接抱了進去滅火還好我們去得及時,火剛剛才燒起來,被這么一澆直接就給澆滅了。”
荊厲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吳推官進去之后,將里頭沒有燒完的書全部都收繳了說是證物,然后還將那二從密室的門也摳了下來,說是要將那副畫著顧均安的畫明日天亮了找板車拖去開封府。”
顧甚微想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能說真不愧是吳江么
她幾乎可以想到天亮之后,一個巨大的顧均安畫像招搖過市會引起什么樣的轟動了
“顧家人沒阻攔么”
荊厲點了點頭,“阻攔了但是沒有攔住吳推官猶如蠻牛任由顧家人如何說話都置若罔聞我行我素”
“顧家那老頭兒說明日早朝要上折子參吳推官吳推官一聽直接火了,直接將駙馬給抓了雙方差點打起來顧家墻頭上全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