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還清晰的記得,陶大人你說想要拿藥進獻官家換取前程的。”
陶然將那句“我同袁惑是摯友”的話咽了回去,“好心人”再一次預判了他。
他們二人平日里為了避嫌素無往來,且還在爭同一個位置他會將自己祖傳的丹藥隨便交給袁惑才有鬼。
“我”
陶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索性說道,“袁惑的確是替人同齊王做交易,我欠那人天大的恩情,所以袁惑尋我要假死丹,我沒有辦法推脫,便交給他了。”
“陶某言盡于此,顧大人不用在我心上花心思了。我雖然長于鄉野,但也知曉什么叫做恩情大過天。”
顧甚微挑了挑眉,“大過天比官家還大么”
殺人誅心。
陶然心神一晃,驚駭地朝著那屏風后頭的人看了過去,他整個人深深地趴在了地上,再也不肯抬頭。
原來姜太師之所以不慌,是因為他知曉陶然根本就不會出賣他。
這就是為何袁惑要死,而陶然不用死。
“顧大人已經咄咄逼人一個晚上了。老夫精力不濟,實在是聽不下去年輕人唱念做打。”
“你若是有什么證據,證明老夫拿了國庫的錢糧,亦或者是指使李暢行刺官家就全部都一次性拿出來好了。那顆玉珠,不知道顧大人如何能夠證明那就是老夫所有呢”
“前兩年京中掀起了一股水仙風潮,汴京城中用這種花珠點綴玉佩之人不知凡凡。據老夫所知,老夫可從來都沒有丟過玉珠。”
“再有就是那本滄浪山洪氏手中的賬冊,殘頁姑且算它是真的,那么老夫請問完整的賬冊在哪里呢”
“老夫若當真犯了什么天殺的大錯,定是不會推諉。”
姜太師說著,面上滿是被無端羞辱的痛心,看上去搖搖欲墜像是要破碎開來一般。
有那么一瞬間,顧甚微都覺得她同韓時宴還有吳江,就像是在這里欺辱朝廷賢良的大奸臣一般。
老樁子茶葉果真是不同凡響。
她就說姜太師先前一直只接招,現在也該到了出招的時候了。
沒有想到這老賊一直就在默默的觀察著他們,并且精準地發現了她同韓時宴就是紙老虎,在那玉珠同賬冊上頭,他們的確是底氣不足。
顧甚微心中微微發虛,面上卻是不顯。
“姜太師莫要著急,眼下我們不是抓到了姜二郎同陶副都檢點嗎很快就輪到你了。”
顧甚微說著,朝著王一和拱了拱手,“大人,我請求再傳證人”
顧甚微的話音還沒有落,門口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我是證人。”
顧甚微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地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只見堂前圍觀的百姓硬生生的擠出了一條路來,一個面色慘白的女子艱難地挪動著步子,朝著堂上走來。
她在一眾膀大腰圓的閑人中間顯得格外的清瘦,好似隨時都會被壓癟一般,可饒是如此,她的目光卻是格外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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