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毘人等人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怪異地看著他們。
禪院直毘人解下腰邊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注意到為自己通風報信的幼子在這些人里,雖然昏迷不醒,外傷基本被治好,咒力萎靡,躺在空地
上,身上衣衫不整,而形成單薄人墻的夏油杰、麻生秋也站在正前方,擋住了禪院直毘人望向五條悟的視線。
有趣,很多年沒有碰到這么有趣的事情了。
“六眼”向來是被孤立的。
這一點很多年就證明了,“六眼”不需要同伴,不需要朋友,擁有那種獨特體質的人從小到大看慣了咒術界里里外外的齷蹉,自詡不會同流合污,超脫于咒術界,驕傲到了骨子里,容不得任何人的侵犯。
每一代“六眼”只要順利長大就是強者,那些中途夭折的“六眼”不配享受咒術界的敬畏與榮耀。
禪院直毘人心想,這一代“六眼”居然有了同伴,這一代的“天與咒縛”居然擊敗了十六歲的“六眼”,踩在了咒術界的絕頂天才頭頂上。
甚爾當真是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禪院家拿“六眼”束手無策,被禪院家逐出家譜的叛逆之人卻成功了。
禪院直毘人很想大笑出聲,慶祝五條家的倒霉。
然而
五條悟動了。
血泊之中,五條悟多出呼吸聲,多出心跳的律動,向死而生。
致命傷縮小,在皮膚上出現淺粉色的疤痕,五條悟猶如厲鬼般從自己的血水里爬起來,白發之下是一雙至死沒有閉上的“六眼”陰惻惻,咒力的注入讓雙眼綻放駭人的熒光。
“哈哈哈哈成功了哈哈哈哈哈老子終于把傷口治好了”
“這就是負負相乘的反轉術式哈哈哈”
“好痛啊老子從來沒有這么爽過啊
“他在哪里告訴我”
死而復生的五條悟陷入瘋瘋癲癲的狀態。
無視所有同伴,五條悟的咒力威懾住了敵我雙方,表情極度亢奮。
禪院直毘人瘋了嗎
然而麻生秋也懂五條悟的意思,最后一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
麻生秋也輕聲說道“他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你沿著他身上咒靈的咒力殘穢去找即可,大概率在盤星教總部的內部,小概率是在盤星教總部的附近。”
麻生秋也微微彎下腰,在對方離開前說道“祝君武運昌隆。”
五條悟原地消失,留下殘影。
當機立斷,麻生秋也拍醒禪院直哉,對被五條悟嚇到的夏油杰說道“你還有飛行咒靈嗎我們去盤星教見證下一場戰斗。”
五條悟找人的速度極快,留給他們飛過去的時間不多了。
夏油杰反應過來“有,你為我指路,我對盤星教總部的路線不熟悉。”
一只蝙蝠狀的“鬼蝠鲼”咒靈被夏油杰召喚出來,由于實力弱,在對戰伏黑甚爾的過程中沒有派上用場,所以幸免于難,成為僅存的一只交通工具咒靈。
麻生秋也撿起地上的一枚金色漩渦紐扣,藏到掌心里,與夏油杰、禪院直哉跳上咒靈的后背上。
他們要去見證的不只是戰斗,
還有星漿體任務的終局。
下午1715,盤星教總部,星之子之家。
盤星教代表董事、星漿體事件的負責人園田茂倒在地上,太陽穴被擊穿。這名白色制服的中年男人就是購買私人飛機,懸賞天內理子的幕后之人。
伏黑甚爾辛苦那么久,總算殺到一個任務目標了。
準確來說,是上一個任務的雇主。
“這算成功,還算失敗天內理子跑掉了,盤星教付我的訂金不用退吧找我退也沒有用,我的錢還在你的手上,記得轉過來。”伏黑甚爾坐在室內的單人沙發上,詢問孔時雨,中介人的臉色如常,淡定地說道“沒人敢找我們要錢。”
盤星教未必能存活下去。
孔時雨反問道“你確定殺了五條悟”
“啊啊,確定,都說了好多遍了。”伏黑甚爾掏耳朵,“你怎么不敢相信我能辦到六眼也是人,又不是殺不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