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長椅上的裴汀交疊著雙手,看著遠處嘀嘀咕咕的兩人終于像是商量好了,朝他走來。
裴汀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心想他倒要看看這狂哥能有多狂,到底能有什么站得住腳的理由給他弟喂農藥
沒想到黃勝走上前,左右扭頭看了看,面色鎮定,壓低聲音朝他問道“裴總,您知不知道,您弟弟其實是”
黃勝留了個心眼,沒把油菜花精這幾個字說出來,但表情卻意味深長,暗示意味十足。
他想,若是裴汀知道裴曜是油菜花精,那這件事便好辦多了,頂多就是幽采這朵山里來的油菜花精好心辦了壞事。
若是裴汀不知道裴曜是油菜花精,那他也沒透露出什么,只需要等到裴曜這朵油菜花精醒了自行跟裴家人找個理由解釋便可。
裴曜看著眼前的狂哥一臉意味深長,微微瞇起了眼,以為眼前人是在暗示自己知道裴曜是同性戀。半晌后,他才冷笑道“我知道我弟是,但又怎么樣”
他弟裴曜是同性戀不錯,但這跟他弟被喂農藥有什么關系
反同運動都沒帶這樣搞的
黃勝一聽裴汀知道,松了一口氣,又試探道“那您是不是”
他想問裴汀是不是油菜花精,裴汀冷哼一聲道“我不是。”
黃勝背脊挺直了一些,語重心長道“那您既然知道您弟弟是,您又何苦為難我侄子呢”
“我侄子跟您弟弟一樣,如今因為剛出山不久,知曉的事情不多,也是好心辦了壞事。他可是跟裴總您弟弟一樣的啊。”
裴汀“”
他怒極反笑“跟我弟一樣跟我弟一樣就能給我弟喂農藥啊”
同性戀就能給人喂農藥啊
真是反了天了
黃勝也有點生氣“我侄子好心辦了壞事,他帶給您弟弟的可都是最好的您弟弟在城里呆慣了,嬌生慣養的,我們有什么辦法”
裴汀不可置信,氣笑道“嬌生慣養你說我弟喝農藥昏迷是因為嬌生慣養”
黃勝梗著脖子“我沒說啊我只說過你們城里養的嬌貴我侄子喝就沒出過事”
長廊鬧哄哄的一片,幾個黑衣保鏢都急忙上前,生怕吵得了臉紅脖子粗的兩人大打出手。
幽采微微睜著眼,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扭頭朝著某個方向望去,片刻后,他叫了一聲狂哥。
黃勝在走廊里梗著脖子理論得臉都紅了,亂哄哄的壓根就聽不到幽采叫的那一聲狂哥。
幽采偏頭望著遠處的某個方向,站了一會,微微歪了歪腦袋,便抬頭遠處的某個方向慢慢走去。
他沿著裴曜身上很淡的草木香,走了好一會,走到一間病房門前。
病房里的人剛剛蘇醒,臉色微微蒼白,薄唇也沒什么血色,額發散亂在眉骨,聽到動靜,偏頭望向病房門,隨即神色怔然。
幽采走進病房,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了一些的裴曜,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病床上的青年安靜了片刻,忽然笑了一下,想了想道“我媽媽以前不會做飯。”
“有一次我爸爸生日,她做了一桌的菜,我爸爸全給吃光了,結果半夜三點我爸上吐下瀉,被救護車拉去醫院催吐洗胃。”
裴曜扭頭望著幽采,又想了想道“這說不定這就是我們家的傳統。”
十分鐘后。
長廊里的裴汀與黃勝還在理論,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誰都覺得自己有道理。
黃勝梗著脖子怒道“您去問問您弟弟,您問他就知道我侄子這件事干得正不正常了”
油菜花精請自己老鄉吃個肥料怎么還成了天大的過錯
裴汀也怒道“我告訴你,這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正常我弟是吃了農藥,又不是成了傻子,現在就去問”
理論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帶著保鏢一路怒氣沖沖殺到病房,等著病房里的人給個說法。
誰曾想病房里燈光柔和,氣氛融洽溫馨,黑發青年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微微仰著頭,小心地摸著裴曜的喉嚨,問剛才催吐的時候難不難受。
病床上的裴曜耳垂微紅,說不難受,還問幽采怎么手總是冰冰涼涼的,要不要喝熱水,他幫他倒。
跟人理論得臉紅脖子粗的裴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