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疍問幽采對拋妻棄子留下四個孩子這件事怎么看,蘇安認真道“宋哥,你要是問別人我不敢說什么,但是你要是問我助理,那他肯定是看不慣這種事。”
蘇安“下雨天外面的花花草草沒收進來,他淋著雨都要去把那些花花草草給搬進來,更何況是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而且他才上班三個月,就能拿出兩個月工資全給他對象買領帶,那領帶可貴了,他一下子買了兩條。”
幽采弱弱地小聲道“哥,別說了”
蘇安停不下來。
他就跟微博上那些媽粉一樣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語氣驕傲地給宋疍看那兩條領帶的圖片,說幽采為人實誠,是他身邊干得最好的助理。
宋疍佯裝驚嘆,轉頭對著幽采嘆息問道“那小蘇你助理肯定不會干出那種留下四個嗷嗷待哺孩子的事情吧”
幽采“”
他還沒回答,蘇安就自豪地回答“那是自然”
大型霸王花嗓音嘹亮,自豪道“方圓十里都找不出比我助理更好的人”
宋疍微微一笑“這樣啊,真巧。方圓十里也找不出比我助理更能挖野菜的人。”
幽采“”
他裝作聽不懂,心虛低頭,用鞋尖踩著地面的水洼,將水洼踩得噼噼啪啪響,很像學生時代沒帶校牌被老師發現然后抓包的學生,老實巴交頭也不敢抬小聲道“也不一定就是丟下四個孩子”
他努力地弱弱解釋道“可能因為有什么事,不得不離開一陣子”
在兩人的目光下,幽采弱弱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一樣幾乎聽不見“說不定明年春天就回來了”
“到時候一看見他,要得使勁哭才能把他的心給哭軟。”
“哭得越大聲越好,不流眼淚沒關系,但是聲音一定要大聲,哭得一定要凄慘,要把自己想象成地里的小白菜,兩三歲就沒了爹娘的那種。”
“這時候不哭,等到了他走了,明年春天給你們帶個后爹回來,后爹再帶他的幾個小崽回來。到時候水不給你們澆,太陽不給你們曬,讓你們四個擠在一個爛花盆,到時候想哭都沒地方哭了。”
農舍里,裴曜將四盆小盆栽一字排開,低頭拆了一袋營養液,挨個灌了灌,念叨道“吃飽點,到時候有力氣才能哭得大聲點”
“哭的時候別用嗓子哭,把胸腔那口氣提上去哭,這樣能哭不傷嗓子。”
裴曜從沒想到自己有天會對著幾盆盆栽傳授如何不傷嗓子的技巧,恨不得將畢生所學傳授給這幾盆盆栽,生怕這幾盆小盆栽到時候碰見了幽采當啞巴。
宋疍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幅神叨叨的場景。
他咳了一聲,看到金發青年扭頭,面色自若地看著他,完全被發現同盆栽說話的窘迫,反而皺著眉問他“你剛才跟他說什么了”
“他剛才一
直低頭,踩著地上的水,看起來不太高興。”
宋疍“”
哪里是不高興,明明是心虛。
裴曜“你不要跟他說那么多。”
“他有時不懂那些東西。”
宋疍沉默了兩分鐘,最后豎起一個拇指,嘆息道“哥,你才是我哥。”
裴曜同他是表兄弟關系,前幾天裴曜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要參加最后很火的田園生活類綜藝,還說自己有個事情想要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