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一套西裝,記得配上馬甲和領帶,皮鞋換成啞光的,顯得穩重一點。”
裴宅。
鄧欣女士一身水藍色露肩長裙,長發挽起,雪白頸項間帶著一枚碩大瑩潤的藍寶石項鏈,無名指帶著鴿子蛋大小的鉆石,挽著裴父的手,神情凝重地讓剛回來的裴汀上樓換衣服整改。
裴汀瞧著打扮隆重的父母,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轉,嘴角抽了抽道“媽,不用換吧,我見市長那些人也是這樣穿。”
鄧欣女士威嚴道“我們這回要見的人,能跟你平時見的人一樣嗎那可是三位神仙。”
裴父微笑“上樓換吧,你媽都讓我換了七套衣服了。”
裴汀“”
鄧欣女士挽著裴父的手,叮囑道“動作快些,記住,晚上七點前必須到包廂,別遲到。”
裴汀比了個可以的手勢,上樓差人將鄧欣女士吩咐的馬甲還要皮鞋準備好,路過二樓觀景陽臺時,瞧見被圍欄圍起來的蘭花,緊急停住了腳步。
他扭頭,對著蘭花沉思了幾分鐘,面不改色地將那盆蘭花拎了起來,準備到時候一塊帶去。
晚上六點半。
裴家一家人已經坐在裝飾奢靡的包廂內,水晶燈的燈光璀璨,旋轉玻璃上的兩碟瓷白圓碟里盛放著一沓沓文件。
鄧欣女士翻了翻眼前的圓盤里盛放著的文件,擔憂道“收購的這幾家肥料公司還有一些地皮有用嗎”
裴父輕拍她的手“放輕松,小采不是個咄咄逼人的孩子。”
鄧欣女士長嘆了一口氣,惆悵道“我知道,但小采好說話,不代表他家里的那位叔叔和哥哥好說話。”
裴汀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懶洋洋“您放心,只是吃頓飯而已,幽采那個叔叔不太還好說話,但他哥哥應該是個懂事理的人。”
“幽采叔叔挺聽他哥哥的話。”
“鯉哥,這套好,這套沉穩一點。”
黃勝家中,一魚一鼬拼命地在找著出入大場合的衣服,找了半天,才從犄角旮旯里掏出兩套勉強能穿的衣服。
黃勝一邊給鯉魚精扣扣子一邊神色凝重道“鯉哥,裴家世代豪門,幽采沒什么家世,此次宴請我覺得不太對勁。”
“說不定是個鴻門宴,哥,我們千萬得穩住,不能給幽采丟人。”
鯉魚精拼命地吸著小肚子,擠進一套小小的西服里咬牙道“我知道我知道,電視劇都這樣演的。”
盛氣凌人的豪門父母對自家孩子毫無家世的另一邊諸多挑剔甚至嫌棄,最后輕蔑說出一句經典名言“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黃勝和鯉魚精對視了一眼,顯然是想到了這一茬,急匆匆地跑到浴室前抹著發油,梳起兩個大背頭,嚴陣以待。
黃勝一邊給他抹著發油一邊問他能不能再借天雷造個勢,鯉魚精踩在凳子上愁眉苦臉道“哪有
那么同意,我也是被天雷劈了十幾次,才能借來幾道天雷。”
如今才剛過去一個月,哪能再向天雷借勢。
晚上六點五十。
幽采裹著白色圍巾,一旁的裴曜身形比他高一些,走在他一側,牽著他的手跟在侍應生身后。
裴曜一面同他走,一面牽著他的手,似乎是很隨意道“我過段時間有個長假,到時候要不要回去你生長的山野里看看”
幽采偏頭,眉眼彎彎地露出一個笑,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