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夫人滿意地點頭,放開了他,像是一位對自己的孩子充滿期許的母親,伸手幫青年整理微微凌亂的西裝
“以后我打算要把教堂的事情全部交給你,所以,經歷些這種事也是好的。”
“我明白了。”鐘明點點頭。
在聽過這些后,他還不至于對這些人抱有同情。
一個個小木屋里,「懺悔」還在繼續著。隨著腥臭的血液不斷從房門下漫出,玩家們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而那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則越來越大。
許久之后,教堂外的濃霧散去,懺悔室中的動靜才逐漸減緩,聲音變低,最后完全消失。
彼時,濃稠的血液已經盛滿了整個戒壇。鐘明抬起頭,與眼睛變成全黑的圣母像對視,莫名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些許微不可查笑意,仿佛很滿足似的。
懺悔室上的玫瑰花紋也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不規則的線條,盯著看得久了,還會覺得那些線條在不斷涌動,當一切結束時,鐘明聽到了空中一聲微弱而饕足的嘆息。
「懺悔」結束了。
唯一幸存的女生躲在角落里哭泣。到了最后,她還是試圖打開懺悔室的門將男友救出來,并因此雙手雙腳都沾滿了血液。她環住自己,瑟縮地躲在角落,不知道是在為死去的男友哭,還是在哭自己無望的未來。
一只腳翹在椅背上的李逸之打了個哈切,懶洋洋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先是扭動四肢活動開筋骨,這才晃晃悠悠地走到鐘明面前。
李逸之雙手揣在口袋里,看著阿奇打開了一間懺悔室的門,里頭的血液混合著碎肉和骨頭頓時一起涌出來,攤開在地面上。
“靠”
李逸之頓時露出了被惡心到的表情“好臭。所以我才討厭這個環節。”
他轉頭看向鐘明,朝他勾唇笑了笑,將一條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剛剛就想問你了,你早知道今天要搞這個”李逸之環顧了一下四周,道“一般這個「懺悔」要到后面才會有。這批玩家應該用不著啊不過這次應該是瑪麗夫人想要用來教育你。”
他的視線越過滿地的狼藉,看著阿奇等人拿著家伙進入懺悔室,開始清理里面的東西,挑了挑眉,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鐘明,親昵般地低下頭,對他道
“哥哥沒騙你吧這些玩家都壞得很。”
李逸之笑瞇瞇地放軟了聲音
“你不聽我的話,也要聽瑪麗夫人的話吧。這些人身上的罪孽幾百年都洗不干凈,以后離那些人遠點,嗯”
鐘明斂著眼,臉色有些微微發白,沒有立刻做出反應。李逸之見狀,以為他是被嚇到了,剛想軟聲安慰一番,鐘明卻突然抬起了眼。
青年濃密的睫毛上下眨了眨,突然抬起手,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肩膀。
李逸之驟然頓住,幾乎是受寵若驚地睜大了眼睛,瞳孔急劇縮緊,鳳眼中倒映出青年含笑的面孔。
這還是鐘明的第一次主動接近他。
青年像一朵潔白的、冰雪做成的花朵,總是再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散發著幽香。
心志堅定如李逸之,也不禁酥軟了一瞬,心想鐘明再靠的近一點,他就要開始想孩子的名字了。
然而下一瞬,鐘明的聲音卻讓他的血液驟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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