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這種生物奇怪的地方就在于,祂不僅僅只為自身的不幸落淚,同樣會為他人的坎坷悲哀。
想明白了這點,一時的創作低迷便不會再影響人的心態。
至于如何向外探尋
他心中有個模模糊糊的想法,留待跟靳培英商量。
坐在琴凳上的少年垂眸,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淺淡的笑容,一晃而逝,卻像沾在衣袖上的絨毛,拂去后仍殘留著痕跡。
“再彈一遍林中漫步吧。”
先前那遍他并不滿意。
靳培英最近還挺發愁的。
好像自從上次冬花與那小姑娘的錯過后,自家藝人心情就不太好,然而卻又折磨自己似的死磕與當下心境明顯不匹配的歌曲風格,寫不出來心情更差,成功達成惡性循環。
她是生起過勸說的心的,不過作為和姜銘書一同去拜訪秋禾一家的同行者,隱隱約約地,她還是能感覺到下一張專輯對于他的意義,所以最終什么也沒說。
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蘊含的意義,但總感覺有點偏向執念了。
也不知道這執念從何而來。
至少據她觀察,應該不是來自那個小姑娘,她的事大概僅能算是一個契機。
放在別人身上,她會覺得沒必要專門出一張專輯,就為了一些聽起來遠大實際上還真不一定做得到的立意,平白折磨自己。
但姜銘書不一樣。
他向來有主見有分寸,思考問題有自己的考慮,更重要的是有能匹配自己想法的能力。因此靳培英傾向于認為他一定能解決這一時的困囿而不會輕言放棄。
這也是為什么她看到姜銘書來找自己交流接下來的想法時露出了毫不意外的笑容。
饒是如此她還是沒想到自家藝人的想法這么大膽。
“你的意思是,想做一個企劃,為那些有需要的人或者人群寫歌”
靳培英睜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對面人。
姜銘書點點頭,補充“這個有需要當然要經過篩選。不可能完全是個人主觀意愿決定的。”
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完全按照主觀對“需要”一詞的陳述,相信姜銘書的那些粉絲都會發瘋。
“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跟他們面對面交流。”他說。
不深入接觸,單憑單薄的描述是無法了解到一個鮮活的人的。
這樣作出來的歌曲也是空洞的,難以打動人,更別提發揮什么療愈作用了。
縱使是為了走出瓶頸期,他也希望自己不是單純地為了寫歌而寫歌。
“行,你想做什么我都會支持。”靳培英說。
這不是她第一次說這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