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月煩不勝煩,卻沒有趕人,畢竟這兩位是目前后宮最炙手可熱的皇帝愛妾。只要她們不接近太子,不揣著壞心思害自己,一間屋子一壺茶水幾包瓜子她還管得起。
皇天不負有心人,幾日后還真讓她們給蹲著了。
皇上走進后院的時候俊臉上掛著笑,結果沒看見太子和郝如月,先看見兩位花枝招展的愛妾,薄唇就抿成了一條直線“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
董貴人心虛地低下了頭,張貴人笑著迎上去說“嬪妾與董姐姐才去前院給太后請過安,聽見后殿這邊有笑聲過來瞧瞧。正趕上赫舍里女官抱著太子蕩秋千,便留下說了兩句閑話。”
之前幾日不提,今日確實如此,并不算欺君。張貴人言笑晏晏,給皇上行禮的時候故意蹲得深了一些,更顯腰細如柳。董貴人跟著行禮,輕抬眉眼,秋波流轉。
兩人早就商量過了,既然正主只能當野花,那么她們這兩朵家花給野花當當替身又有何妨。反正都要爭寵,不如利用這一點先天優勢,留住皇上,早早懷上龍胎才是正理。
后宮人雖不多,爭寵的手段卻是花樣百出,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利用太子爭寵。
平直的唇角往下墜了墜,康熙看著眼前兩個拙劣的贗品,這才想起她們誰是張貴人誰是董貴人,以及自己為什么要召幸她們。
雖然他不愿意承認,還是沒辦法騙過自己的心。那日他嘗過了她的唇,便想要更多,得不到滿足,只能退而求其次。
二來前朝事忙,嚴重影響了他進后宮的次數,雨露無法均沾,爭寵便成了必然。
宮中妃嬪長日無事,也沒有孩子要養,心思全在他身上,他看中誰一些難免遭人嫉妒。
前些日子他往慈仁宮后殿來得多了一些,只是來看太子,宮里便傳出許多不中聽的話來。
當然這些話很難傳入他耳中,還是他去看大阿哥的時候皇貴妃提醒的。皇貴妃說得委婉,意思卻傳達的相當到位。
雨露均沾他沒時間。既然宮里總要有一個出頭的椽子,與其讓別人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不如他自己豎起一根。
從前這根椽子是僖貴人。
康熙觀察過僖貴人,雖然腦子不靈光,勝在嘴上不肯饒人。不管是吸引火力的能力,還是赤膊上陣的戰斗力,都相當驚人。
便是別人不來招惹她,她也能恃寵而驕撩撥別人。
當時康熙給出的評價是“嗯,是根好椽子。”
那段時間后宮明槍暗箭,很是不安生,可眾人的火力都集中在僖貴人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太子。
更不會有人想到利用太子爭寵。
只可惜安答應和敬答應手段非常,臨死時毀了他那根力能扛鼎的椽子。這才過去多久,慈仁宮后殿又給人盯上了。
一根椽子不夠用,那就選兩根。
于是康熙這個伯樂在一眾千里馬中看了又看,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張氏和董氏身上。
張氏表面柔順,實則與僖貴人一樣,都是輕佻跋扈的性子,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
董氏確實柔順,可柔順中透著心機,正好與張氏狼狽為奸,免得張氏這根椽子早早爛了。
事實證明,這一步棋落子精妙,讓康熙非常滿意。不管他如何頻繁出入慈仁宮后殿,再沒傳出什么不好的話來。
當然他是皇帝,完全可以派人追查傳言的出處,按住典型殺一儆百。
可那樣的話,只會給他想要保護的人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