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被扯到男人腿上坐著,他傾身過來吻她的發頂、額頭和臉,唯獨避過她的唇,不帶任何情欲,卻格外磨人“從前是朕負了你,讓你受了許多委屈,朕知道,朕都知道。”
知道又有什么用,原主已經死了,若想跟她道歉,百年之后去地底下說吧。
郝如月心里這樣想,腦中的畫面卻陡然一變,從青燈黃卷變成柳綠花紅。
人生若只如初見。
有那么一瞬,郝如月都覺得原主還魂了,被狗皇帝一句道歉,搞得滿腦子粉紅泡泡。
若他再說句情話,郝如月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幸虧狗皇帝抱著她又親又哄,只是為了道歉,并沒有甜言蜜語。
郝如月猜他可能根本不會說。
畢竟人家是九五之尊,少年天子,從小到大,只有別人對他做小伏低,甜言蜜語,他根本不需要這個功能。
其實郝如月想錯了,康熙并非不會說甜言蜜語,而是她冷漠的反應,讓他覺得自己沒有被
原諒,說再多甜言蜜語也無用。
兩人一時無話,男人看向她,郝如月只是垂著眼,一臉順從,給人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
男人無聲地松開手,郝如月站起身,仍舊用指尖挑著藥膏給他勻面,仍舊小心翼翼打著圈。
仿佛剛才那曖昧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關于天花的人體試驗很順利,太醫院成功掌握了種痘的最優計量,既不會讓人感染,還能產生有效抗體。
與歷史的軌跡重合,在試驗中有四個宮女因種痘計量過大,感染天花。
郝如月偷偷讓人送了抗病毒的靈藥過去,四人此時都已經退燒,只是燒出麻坑,傷了臉面。
“如月,你看我的臉,用了快兩個月白瓶藥膏,果然平滑了很多。”
顧問行依然每日登門,那張被麻坑耽誤的俊臉終于被拯救,再配上高大拉風的身材,儼然超過梁九功,一躍成為太監圈的頂流。
郝如月看向他,密集恐懼癥同時被治愈,甚至有些理解上學時為什么流行過一段時間的太監文。
雌雄莫辨真的很香。
然而梁九功聽見顧問行喊赫舍里女官如月,就知道他要完。不過皇上這回反應倒是出奇的平靜,只是多派了一些外出的差事給顧問行,讓他沒時間天天耗在乾清宮。
冬至節后,此前因天花被封禁的幾處宮殿陸續解封,郝如月也想搬回慈仁宮后殿,皇上卻不讓。
“朕又失了一個兒子,心里難受,想讓太子多住一段時間陪陪朕。”皇上在外人面前永遠凝定如淵,既有上位者的城府,也有青春鼎盛的風華,可此時在她面前的,就只是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
又失了一個兒子郝如月差點以為大阿哥出了什么意外,結果一問還是通貴人生的那個小阿哥。
當時小阿哥夭折,皇上看起來一切正常,怎么通貴人都被解封了,皇上才想起來自己又失了一個兒子。
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
可皇上一臉沉痛,想要太子陪伴,郝如月也說不出什么“既是這樣,臣先搬回去,讓太子留下陪皇上。”
皇上抱著太子,只是垂眼不說話,太子忽然抬眸拉住郝如月的手“小姨,你別走,我想跟小姨睡。”
郝如月拍了拍太子的小胖手“保成從前在乾清宮住過,你忘了”
太子回頭看皇上,又看郝如月“小姨,汗阿瑪也想跟你睡。”
郝如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皇上呵斥太子“保成你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