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這樣說也有自己的道理“太皇太后病了,太后最近身子也不是很好,無法攝六宮事。”
從前宮里沒有皇后,貴妃位份最高,協理是無妨的。如今宮里已有皇后,理應早些把典禮辦了,承擔起統御六宮之責。
另外這三年間,后宮很多人的位份都該晉一晉了。還有三年一次的大選也該提上日程,更好地平衡后宮和前朝。
這便是郝如月要跟皇上商議的第二件事了“冊立圣旨已下,有沒有典禮,臣妾都是皇后了。攝六宮事本就是皇后分內,皇上就放心交給臣妾吧。”
“這樣一來,就要委屈你了。”皇上覺得可行,卻很心疼,抬手拍了拍郝如月的手背。
畢竟從十四歲開始她就心心念念地等著自己,為此受盡世
人嘲諷,在盛心庵一住就是好幾年。
幾次人差點就沒了。
如今他終于擺脫所有桎梏,手握天下,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給她。
南邊戰事打得膠著,國庫告急,他無奈停了自己陵寢的修建,卻自掏腰包在后宮大興土木,修葺坤寧宮。
他說是修葺,內閣和御史根本不買賬。勸他的奏折上明明白白寫著“重建”二字,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變著法兒地給他講故事。
講完先帝的故事,講唐玄宗的故事。要不是他煩了,把一個將他比作隋煬帝的御史削成白板,估計故事能一路講到商紂王的摘星樓。
可他到底不是先帝,不是唐玄宗,也不是商紂王,他習慣在做事之前權衡利弊。
也正是這個習慣,讓他做了很多正確的決定,卻又一次虧欠了她。
郝如月一心都鋪在太子身上,并不得覺得受了委屈“臣妾今生能嫁給皇上,與皇上生同衾死同穴,已然知足。”
恰在此時,殿頂滾過一道驚雷,嚇得郝如月差點掉了茶盞。
郝如月有原主護體,并不擔心自己扯謊被雷劈,卻不可避免地將驚雷算在了康熙頭上。
他克妻。
盡管欽天監再三保證,她命硬,很硬很硬,與皇上十分般配,郝如月高高懸起的心也只放下一半。
肉麻話老天爺都聽不下去了,郝如月趕緊轉換話題,又說起了大婚吉服之事“臣妾當真不知,皇上從前就為臣妾做過皇后的大婚吉服。”
康熙為原主做的,比郝如月想象中的多些。
皇上聞言笑容苦澀“聽說你現在穿也很合身。”
郝如月笑著點頭“如量身定做。”
皇上改拍為握,輕輕握住了郝如月的手“都過去了。”
郝如月搖頭,頂著天雷滾滾說“皇上對臣妾的情意,在臣妾心里永遠也過不去。皇上,臣妾就想穿著那兩套吉服嫁給皇上,請皇上允準。”
也對,那不是兩套舊衣,而是他對她這么多年的情意,皇上都被自己感動了“都依你。”
郝如月在心里的記事本上又消掉了一個日程,今天屬于皇后的待辦工作還剩最后一項“臣妾聽說皇上有意大封六宮,已經讓貴妃和惠嬪她們起草章程了”
皇上莞爾“這事不急,等辦完皇后的冊封典禮再說吧。”
今年九月太子和大阿哥要種痘,她、貴妃和惠嬪有的要忙。
她這個皇后還沒冊封,昭告天下,僅憑一張圣旨就統御六宮,說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看皇上的意思,皇后的冊封典禮不會拖到明年,按宮里辦喜事的慣例,應該會在頒金節前后。
過了頒金節就離年關不遠了,各地的貢品陸續該到了,宮里又要忙起來。